他只想吹着夜风,徜徉在大自然怀抱里。
林修承晚上有事,他要去处理个人。
看着陈幸期待表情,他笑笑:“好啊,那就跟走。带你去见识见识伦敦夜晚。”
陈幸跟着他坐进车,这天司机是个不苟言笑白种人,魁梧健壮,看起来不像个司机,倒像打手。陈幸饶有兴致地看着车辆穿过桥,转过街角,经过灯光熠熠闹市和美丽伦敦眼,越开越偏,来到条老旧街上,司机靠边停车。
小孩世界不就是这样吗,非黑即白,屁大点事儿还以为要天塌。
终于吃完顿饭,林修承很饱,阿姨手艺不错,陈幸几乎没吃,光顾着说话。
林修承站起来,陈幸也跟着他站起来,意犹未尽模样,林修承走步,他跟步,林修承就停下脚步,回身低头看他。
“林修承,你干什去?”陈幸拉着他手臂,讨好地问。
如果林修承是陈幸孤儿院那些伙伴,或是和他相处段时间老师同学,他就会知道陈幸这种表情,就是摆明车马:即将做点坏事,你们别生气,生气也没用。
林修承手下效率很高,第二天早,就有人来接他去语言学校办理入学。
由于陈幸英语基础太过薄弱,只能去念初学等级课程,班上鱼龙混杂,都是些蹊跷人物。
班里共十二个学生,其中十个都是华裔大叔大妈,说话磕磕巴巴,唯独他和个十岁妹妹小玲玲能捋直舌头,两人成日大眼瞪小眼,相依为命。
林修承领陈幸回家后,人就早出晚归,几乎碰不面,他给陈幸唤个做饭阿姨,也是神出鬼没,陈幸每天上课回家,菜饭热气腾腾摆在桌上,人影不见个。他从小到大过都是集体生活,最怕寂寞,在这钢筋水泥铸就公寓里,摸不到半颗草,抓不到半条鱼,他无聊至极,只好拉着Alex煲电话粥。
Alex是有正当职业,哪有空陪他多扯,起先还接接,后来就对他避如蛇蝎。
但这时林修承,和陈幸还不熟。
陈幸容貌太有欺骗性,闭嘴时候好似商场橱窗里那些闪闪发光昂贵宝贝,林修承软硬不吃个人,看陈幸,也有些发怔。
“你想干什?”林修承问他。
“你带去晃晃吧,带看看晚上伦敦。”陈幸说。
说来奇怪,陈幸没有家里钥匙,每天司机接送,给他开门再走,出这个门,他就回不去,林修承回来没个准时候,陈幸在这里人生地不熟,周过去也没出次门。
这天晚上林修承极为难得在家吃晚饭。
“今天和大金掐起来,”陈幸总算逮到个能听懂中文人,神气活现,手舞足蹈地拿着勺子和林修承说他今天见闻,生机勃勃,“大金是们班上四十多岁个老伯,特有钱,移民。”
无非是大金英语说不好,老师叫玲玲说给他听,和他做双人练习,大金觉得丢面子,用中文损玲玲几句,玲玲不懂,问陈幸,陈幸就炸,觉得大金个中老年人欺负小姑娘太无耻,两个人在课上吵起来。
陈幸嘴皮子溜,说得大金脸上阵红阵白,站起来走,说要退学。
事情很琐碎无聊,林修承却不打断他,听他说话,觉得也有点儿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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