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”隋仰感觉自己口袋里东西动动,不动声色地问,“他怎?”
“他……”江赐面露迟疑之色,四下张望着,道,“去车里聊吧。”
坐上车后,江赐却没马上继续刚才话题,像在思考。他安静地驶出停车库,开段路,才再次提及谢珉。
“跟你说过吧,谢珉那天约打球,放鸽子。”他低声说。江赐性格外向,隋仰印象里,没见过他如此低沉模样。
“开始,谢珉秘书池源说他开会去,打他私人电话打不通,打给池源,又说他出急差,很忙。但谢珉不是那种放鸽子还几天不联系人,心里就有点担心。”
小兔看起来没有生命,也没发出声音,不过脚像弹簧似,翘出来不轻不重地踢他下,然后缩回去。踢他力道跟以前谢珉生气推他时很接近,其实不痛,但好像又有点痛。
还好会动,应该不是幻觉。隋仰这想。
他放下心来,将小兔放回口袋里。
由于是私人短途旅行,隋仰只空出日程,没带下属,提个旅行袋,走下飞机。
江赐穿套灰色运动卫衣,双手插兜,在出口等他。不知是不是错觉,隋仰觉得江赐心情有些低落。
隋仰不多梦,不过从小侄子忘在他家里乐高小兔突然开始说话二十四小时之内,他做三四个不同梦。
有走钢索噩梦,脚下是望无际冒着泡烂泥海洋。
有纯属回忆梦,在雨夜里,谢珉穿着黑色风衣,从余海街头上车,他秘书池源为他撑伞。
有没有画面纯黑梦,梦中响着谢珉曾经对他说过只言片语,言辞不太激烈,只有些断断续续、他还能记住日常交谈。
比如“把笔给”,“你下课去哪”,“可是想来接你”和“什都吃”。
车里很暗,隋仰侧过脸观察江赐,江赐眼睛看着前方路,眉心拧出褶皱:“今天下午,个新闻行业朋友告诉,谢珉好像出车祸。
“说他在住院,手术是
隋仰叫他声,他露出少许笑容,走过来:“今晚上在新闻里看到你,爸羡慕得不行,整顿饭都在骂。”
“只是运气,”隋仰解释,“们刚新建条生产线,适合安排考察。”
两人往机场停车场走,江赐说自己夜生活丰富睡得晚,现在这个点,他夜晚才刚刚开始,邀请隋仰再去吃宵夜续摊酒,隋仰婉拒。
是确实太晚、不好意思麻烦江赐,二是有小兔子已经在他口袋里待整天。
两人聊几句,隋仰确发觉江赐确实心不在焉,似有心事。走到停车层,人变得很少,江赐终于忍不住道:“隋仰,谢珉事情,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。”
然后飞机落地,隋仰醒过来,先低下头看手心,粉色塑料乐高小兔乖乖待在他手里,被捂得和他体温样温暖。
隋仰酒意已经消散得差不多,不过头有些晕。
实际上,隋仰喝多时不会失态,今晚也没醉,只是他总是想引起谢珉注意,才不顾场合,借酒劲发挥招惹手里小兔。
飞机停在廊桥边,很快就可以下客。舷窗外是余海机场宁静黑夜。
隋仰把小兔子拿起来,看着粉色乐高小兔夸张又神气脸,轻轻掰掰小兔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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