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”隋仰说,谢珉看不见他表情,只能听见他语气平淡声音,“刚来垣港有时觉得压力很大,正好和妈、外婆住在这附近工厂里,凌晨睡不着就来爬山。”
谢珉不知道怎接话,毕竟他几乎从不想隋仰来垣港那段时间附近事情。
对于隋仰来说是过去,对他来说很难。他做不到像隋仰样潇洒地提这些。只有刻意忽略,他才能堪堪戴住这张过去已揭过他早已向前走成年人面纱。
“说这个没别意思,”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安静,隋仰又简单地说,“怕你无聊,自己喜欢,觉得旬山景色不错,所以带你来看看。”
爬山人都下山,直没有再上来人,他们沉默地在黑暗里看垣港入夜。
单看镜子,谢珉会觉得隋仰挂塑料小兔并不显得不和谐。然而被挂在空中是谢珉自己,他无法接受。
“旬山得步行段路,”隋仰挂着谢珉下楼,选台跑车,打开敞篷,说,“不忍心你错过风景。”
谢珉十分弱小,又怕骂人被听见,只好屈辱地保持安静。
旬山不是座高山,隋仰带谢珉兜风,慢慢开到山腰停车场,停好车后,沿着栈道往上走。
有不少市民也在爬山,些体力不好拄着登山杖。
脸,低头看看自己前肢,小小爪子沐浴在阳光之下,粉色塑料亮晶晶,除短点,没什别不好,“转机来过两次,没进过市区。”
“不考虑来投资吗,”隋仰问他,“前几年,余海商人都喜欢往这里跑,谢总怎不来。”
“哈哈,”谢珉干笑,“算吧。”
或许隋仰早已不介意,才会问出这种问题,但谢珉是介意。谢珉心胸狭窄、斤斤计较。若不是这次阴差阳错、被逼无奈待在隋仰身边,看到垣港两个字,他都是躲也来不及。
“你想不想去旬山,”隋仰突然问他,“刚来垣港时候常去。”
山上绿化很好,空气大约也很清新,虽然谢珉闻不到。
多往上走段路,人变得稀少,登到山顶观景台时,天色已经暗,四周个人都没有。
从观景台可以看见整个垣港市。市区路灯已经亮起,布满车灯高架路错综复杂,橙色夕阳和暗灰色天空十分宽阔。
“是不是还不错,”隋仰用手指拨拨谢珉,低声问他,“很久不来。”
谢珉本不想问,但是他想他就是对隋仰和对别人不样,忍不住还是问他,“你个人来吗。”
谢珉地理不好,对垣港无所知,听都没听过这座山头,不过他实在没事做,看到电视都觉得烦心,心情也不怎样,便说“可以”。
隋仰听罢,立刻放下他,去换套运动服,说要马上出发。
如果说谢珉知道隋仰会在家里找出根礼品包装黑线,绑住他小兔肚子,把他挂在脖子上话,他绝对不会同意和隋仰去旬山。
他在隋仰胸口晃来晃去,尾巴摩擦到灰色运动卫衣,双腿不敢乱蹬,前肢牢牢抱住绑着他包装线。
“这样你才看得清,”隋仰完全不生气,站到镜子前,给谢珉看自己模样,露出十分关爱小兔虚假样貌,“想很多种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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