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仰没说他什,陪他坐下,问他些他父亲事。
谢珉立刻开始抱怨父亲对他压迫,从毕业回公司说到最近饭局,说得口干舌燥,便缓缓,对隋仰说:“说渴。”
“去给你买水。”隋仰起身,走出步道岔路,去街对面便利店。
谢珉看着隋仰背影,手机突然震起来,是卓萍诊所前台打来电话。
“谢先生,您好,”对方说,“真很巧,和卓医生沟通之后,她下周三晚上恰好有位客人取消预约,不知道您是不是有空。”
隋仰开车,谢珉坐副驾,不过这次终于不再是只被安全带卡住乐高兔子,可以看车窗外余海晚空。
十年来,余海变化很大,街景几乎全都不同,旧房子许多都拆,谢珉结束学业后,经历其中许多变动,但是余海傍晚好像从未变过。
天气好时候有深红色晚霞,路灯还没开起来时,行色匆匆路人在晦暗中互相擦身而过。
晚餐时,父亲又来电责备谢珉,谢珉边吃边接,敷衍地道歉,隋仰在对面笑。谢珉不小心就吃很多,等最后道甜品吃完,他觉得自己撑得站不起来。
走出餐厅,隋仰问谢珉:“要不要去散步。”
直接下楼。
回到家里时候,隋仰穿着十分居家卫衣,拿着咖啡杯,站在窗边看裱得十分精致画。见到谢珉走过去,他开口评价:“有必要吗,谢总,随便画。”
谢珉走到他旁边,冷冷笑:“把你罪证裱起来。”
隋仰笑,把杯子搁在柜子上,伸手揉揉谢珉头发,说“是不是小学生”。
他看上去休息得很好,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很安静清爽,没有穿西装时,让谢珉觉得他们还是在十年前,什都没有变化。
谢珉怕隋仰回来得快,没看行程,就说“有空”,对方又告诉他:
谢珉看见不远处街心步道,同意。
步道路灯很幽暗,谢珉以前在这里往返地走过很多次。隋仰和谢珉靠得不算近也不算远。
附近安置小区多,居民年龄普遍偏大,睡得早,到夜里八九点,步道就已经没有人,狭窄街心公园就会像谢珉自己秘密基地,容纳他不高兴。所以上次隋仰抓着谢珉,在这里回忆过去,让谢珉感到被冒犯。
然而这次再和隋仰走在步道上,谢珉却好像觉得很平静和安心,即便这样安心其实根本没有缘由。他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是个非常容易就满意人。
步道狭长,谢珉走会儿,觉得有点累,看到张长椅,马上坐下来:“走不动。”
谢珉想说“滚”,隋仰很轻地低头亲下谢珉脸颊,说“这周帮你画幅认真点吧”,又说“画得不好,你不用裱”。
谢珉和隋仰在家待下午,谢珉坐在沙发上休息看书,隋仰替他画肖像画。其间,谢珉拒绝父亲晚上饭局要求,还挂好几次来自他电话。
隋仰认真画画,画得并不快,下午过去,画半都没有到。
天色渐晚,谢珉决定请隋总吃顿饭,问隋仰想吃什。
隋仰想不出来,谢珉忽而想起先前那次,隋仰和母亲、继父道来余海时,去吃那家餐馆。他也喜欢那家,让助理打电话问,还有位置可以订,便决定去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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