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静半晌,郁知年叫他名字,说:“
“不能还,他会生气,”杨恪否决,而后看看郁知年,“给你就拿着呗,红包能有多少钱。”
郁知年没说话,杨恪又想起来似,说:“哦,忘你是贫困生。”
说罢,杨恪沉默,随意地看着虚空,他面部轮廓、眉毛走向,介于野蛮和温和之间,手搭在沙发扶手上,他肤色健康,小臂肌肉线条很长,手背上筋微微突起,在暖光中像是油画局部。
郁知年停几秒钟,忍不住说:“比小姨两年工资还要多。”说罢觉得自己像在装可怜,但说出去话已经收不回来。
杨恪抬眼看他,没接茬,像是想想,告诉他:“爷爷以前没带资助学生带回家过,也没让陪过他工作。你不用太紧张,他可能把你当宠物吧,像养小猫小狗。”
杨恪房间和郁知年在同层,位于走廊东西两端,格局和郁知年相似。
房间排布得很规整,会客区放置私人物品比郁知年多些,沙发旁有个木和玻璃结构展示架,放奖牌和奖杯,通往卧室门关着。
“说吧。”杨恪先坐下来。
郁知年坐到他对面,犹豫着,把方才打过腹稿说出来:“你知不知道爷爷为什要资助?”
杨恪看他眼,很直接地说:“不知道。”
放着数十叠纸币,还放着张纸条,写着“个不多零花红包,讨个好彩头,知年来到家里满月”,署名杨忠贇。
郁知年看着钱和纸条,觉得害怕和无助涌上心头,手足无措。
他不懂杨忠贇为什要对自己这上心,对这个巨大、空荡房子感到害怕。
他呆坐片刻,脑中团乱麻,走到阳台上,想站着冷静会儿,却看见亮着灯连廊里,杨恪从游泳馆走回主宅。
*
“小时候,他养过条狗,”杨恪说,“后来不喜欢狗味道,就送朋友。你放心,他不虐待宠物。”
郁知年不知该说什,看着杨恪,最后讷讷地“哦”声。
“实在不行,”杨恪说,“你可以报警,替你作证,他确实不正常。”
郁知年大惊: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杨恪没什表情地看他眼。
“今天晚上,爷爷喝酒回来,让去他书房,坐着看书,陪他工作,”郁知年回忆着,有些艰难地形容,“他说你不陪他,他很孤独,希望以后可以直这样陪他。”
杨恪愣愣,眉头皱起来。
“然后回房间,他给放着个大红包,”郁知年接着说,“写纸条,说欢迎来家里满月。”他问杨恪:“以前还有过和样学生吗?”
“没有,”杨恪回答得很快,“不知道他在想什。”
“那能把红包还给他吗?”郁知年迟疑地问,“太多钱,不敢收。”
郁知年站在走廊转角,很轻地叫两次杨恪名字,杨恪停下脚步。
他头发好像已经吹干,没有滴水,穿着运动服,转过身来,看着郁知年。
“什事?”
杨恪声音没什温度,让郁知年忽然有些退缩。但是他在这个家没有其他能交谈人,因此还是硬着头皮问:“能不能进去说?”
杨恪看他会儿,不知想什,最后还是开门,说“进来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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