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提着箱子走下楼,打开大门,拖着行李箱往外走。
五月赫市夜里风还很冷,司机福特车停在大门外,车灯照在铁栏和雕花石头上,郁知年觉得有点太明亮,很显眼。
司机是名中年男子,穿着看不清颜色夹克,靠在车门边抽烟,见郁知年出来,把烟头丢在地上,用脚碾熄灭,说:“只有件行李?”
郁知年说是,他打开后备箱。
把箱子放进去,还没关上时候,郁知年听到身后有人叫他。
“怎?”郁知年问他。
杨恪看他会儿,说:“没什。”
喝酒杨恪和平时他好像是两个物种,虽然两种杨恪言行举止,都让郁知年摸不着头脑。
郁知年和他面对面站会儿,试探着问他:“那晚安?”
“嗯,”杨恪说,“晚安。”
郁知年头发擦半干,坐在床上,给邵西霖发条信息,问他:“你睡吗?”
邵西霖说没有,郁知年便说:“今晚方不方便收留?(已经洗漱完)”
“可以,”邵西霖回复得很快,问郁知年大约几点到,又说,“睡得很晚,你二月份速记是不是理完?给看看。”
郁知年看看打车软件,告诉邵西霖:大概两小时后到。
邵西霖说“没问题”。
。”
“只住两天,”他跟赵司北保证,“同学说他家可以让借住,会尽快搬过去。”
“……不是这个意思,”赵司北说,“知年。不是来怪你。”
他语气中带着无奈,好像郁知年对他误解太深。
“只是想告诉你,如果有什困难,可以找,”他说,“不论是经济上还是生活。”
他回过头去,看见杨恪站在不远地方。在黑夜里,杨恪看起来仿佛更高,还是穿着刚才说晚安地睡衣,看着郁知年,走近两步。
车灯恰好照到他半身体,郁知年便看见他半脸,也发现杨
然后便转身离开,沿着走廊,走向楼梯,回他三楼房间。
郁知年关上门,头有些痛,弄不清楚杨恪来意。
他还没坐下,方才预约司机给他来电话,说已经到别墅大门口。
郁知年去门边拿箱子,边拿边想,他这次走应该怎样告诉杨恪。
反正他两次离开这里,都狼狈得像在逃命,因为据郁知年解,杨恪并不需要和他有仪式感告别。只要说声便可以。
郁知年看看表,时间已经十点过半。
保姆替他洗好衣服,已经挂在衣柜里,他拿出来叠好,放回箱子,把拉链拉起来,在软件上叫车,房间门突然被敲响。
他把行李箱推到门旁柜子侧面,走过去打开门。
杨恪穿着灰色居家运动长袖,站在外面。
他应该也是刚刚洗完澡,头发干,身上不再洋溢车里那种味道,但神情还是带着酒意,看起来更好接近。
“没有什困难。”郁知年说。
“今晚你和杨恪出去吃饭?”他问郁知年。
郁知年说:“是。”
“餐厅是他个投资人开,”郁知年解释,“邀请他带伴去试菜,可能刚好回来,他就带去。”
“知年……”赵司北顿小会儿,他本来好像想说什,但是没说,和郁知年说早点睡,好好休息,便挂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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