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知年确实有点冷,所以没有回答。
到酒店,登记入住,杨恪订间套房。
郁知年回房冲个澡,穿上浴袍,坐在床里,觉得全身发冷,头也很痛。
不知坐多久,杨恪在房外敲他门。
郁知年走过去,把门打开,杨恪看到他,不知怎,微微愣,说:“你不舒服吗?”郁知年“嗯”声,杨恪问:“哪里不舒服?”
杨恪先替他拉开车门,等他坐进去,才绕过车头,自己进来。
郁知年转头看杨恪,觉得杨恪湿得比自己要多,衬衫肩部背部变得半透明,贴着肌肉,头发也湿。
“先去酒店吧,”杨恪抽两张纸巾,不轻不重地按在郁知年脸上,“换身衣服。”
郁知年“嗯”声,看着杨恪很黑,湿透头发。
车启动,郁知年心里生出种让他感到痛苦高兴。
他性格爽朗,和郁知年聊许多趣事,又讲不少技巧。时间飞逝,不注意,两人聊四个多小时。学长晚上另有安排,郁知年便和他约好,等学长来赫市,郁知年请他吃饭。
走出大楼,郁知年给杨恪发个消息,告诉他自己见面结束,在M大草坪边散散步。
M大植被没有郁知年自己学校浓密,天空苍白,微带灰暗,不像五月,像宁市月,只是空气没有那冰冷,四周有盖不住春花香气。
郁知年在草坪步道上站几分钟,看来往穿着文化衫学生,天上突然飘来阵疾雨。
蒙市雨是出名神出鬼没,郁知年没有现场感受过,被雨打得懵,也不知怎,站在原地没动,直到听见杨恪叫他名字。
“不知道,”郁知年看着杨恪,说,“很冷。”
杨恪顿几秒,抬起手,将手背贴在郁知年额头上,他手背温度很好,让郁知年觉得很舒服,但他很快就拿走。
“你发烧,”杨恪说,“去给你买药。”
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或许是幸福,但同时也是痛苦。
杨恪给他像超市试吃装样奖赏。郁知年早就在排队,无望地等待试吃很多年,今天终于吃到,感到美味无比,但也早已得知,正装并不贩卖,永远对他缺货。
他看着杨恪。开出M大大门,杨恪转过头看他,说:“直看干什。”
郁知年说“你淋湿”。
杨恪说“还好”。他问:“你冷不冷?”看着前方,将空调打高两度,单手把郁知年腿上西装往上提提,盖住郁知年肩膀:“脸怎有点白。”
他转过头去看,杨恪快步向他走来。
杨恪穿着合身西装,脸上突然之间好像不再有那些冷淡、排斥表情,他好像和高中时杨恪模样,只是看起来长大。
像从前不好事情从未发生过,他们真逃离杨忠赟,逃离宁市那座昏暗大房子,顺利地、亲密地长到二十多岁似。而今天只是他们普通天。
杨恪走到郁知年身边,说“怎下雨人就不会动”,脱下自己西装外套,替郁知年挡雨:“走吧。”
郁知年被杨恪搂着走到车边,杨恪外套蹭到他脸颊,外套内里是温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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