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知年声音由于电讯跨洋传送,稍有些失真。
“前天村里有人结婚,”郁知年说,“看到他们戴戒指。”
他顿会儿,对杨恪说:“杨恪。”
说完,杨恪觉得郁知年变得犹豫,吞吞吐吐,又说别事,说妙妙和小常谈恋爱,邵西霖下个月想挤出时间去看他,正在疯狂地写论文,说到最后,他再次停下来,还是对杨恪说:“好想你。”
他说得很轻,就像在喜平满大街跑来跑去找信号是简单事,坦诚地说想杨恪非常困难,但是还是说。
杨恪重新牵他,郁知年又变得很不好意思。
时间不早,杨恪要去三文,便把郁知年送去梅齐单位,郁知年还有些邮件要发,说要和委员会讨经费。
两人简单地告别后,杨恪便重新上车,出发去三文坐火车。
郁知年在喜平还有信号,过会儿,给杨恪发短信,问他:“你为什还有个戒指。”
杨恪不知道怎回复他,最后回:“不知道。”
“这个可以吗?你不方便戴,和你交换。”
“嗯,”郁知年大概没想到杨恪会把戒指给他,低头看着,有些犹疑地说,“好。”
他说:“等下去喜平买根链子吧。”
没多久,杨恪秘书来。
郁知年和杨恪起上车,快到喜平县城时,手机有信号,杨恪接到翟迪和李禄电话,庞杂信息朝他涌来。
杨恪心跳很缓慢地开始加速,因为郁知年声音而慌张。
他发觉自己确实已经拥有他曾经全然抗拒爱情,不像杨忠贇所说和所做那虚假,不短暂,没有欺瞒和背叛,与财富无关,只有动心与情不自禁,是他想要生活,是他童年时直在脑子里幻想又想不出实体
郁知年情诗、戒指和铂金链子放在杨恪公文包最内侧夹层,跟着他从三文回赫市,然后放在钱包里。
杨恪重新戴自己买过旧那枚婚戒,每天和以前样,从早到晚在公司工作,每周偶尔能等到收到郁知年信息,两人通次电话或视频。因为喜平正式进入雨季,交通变得愈发不便,他们联系频率变得不规律。
因此杨恪把郁知年在祈雨仪式录视频看些次数,常觉得自己昨夜还和郁知年起躺在空荡简陋平房里,或是幻觉醒来会看见郁知年写笔记背影。
八月中旬,杨恪出庭前晚,喜平终于停两天雨,郁知年跑到县城,给杨恪打电话,声音带着喘,说喜平信号也很差,找好久才找到满格地方。
他聊许多自己新收获,问杨恪是不是要出庭,杨恪和他说自己工作,不过没说太多出庭事。
李禄说和出庭有关事项,翟迪则更多是问候,问他在深山老林待两天,内心有没有受到荡涤。
郁知年则抓紧时间,给导师发封邮件,还传不少资料给同学。
到喜平后,他们在唯个小综合商场找到家金饰店,买两根铂金链子。商场刷卡机坏,还是郁知年买单。
郁知年看杨恪把戒指穿进链子,突然说“感觉很幼稚”,好像很是挣扎,说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,却做小孩才做事,觉得不应该这样。
但杨恪帮他戴起来,他其实很高兴。他在商场没有人会注意到角落拉杨恪手,然后很快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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