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是他病态和执念,将郁知年从三文找出来,带入杨恪生活。
没有谁人生是完全没有阻滞、全然平顺。
在偏远山城学校德钦多媒体楼前,杨恪发觉,长大成人后,自己不知何时已能够坦然地接受杨忠贇具有慈善举动事实。
或许是因为郁知年可爱,因为郁知年记在纸页告白,郁知年甜蜜、勇敢,甚至因为郁知年胆怯,因为郁知年那些让杨恪曾不想确切承认喜欢,却难以抗拒每件举动。
因为杨恪确认自己是自由
校园在他离开十年间有不少改建,主干道路重新做柏油,体育馆重盖,以前长满杂草空地也被扩入学校区域,建上多媒体楼和教学楼。
学校里空空荡荡,他们沿着林荫路,经过伟人雕像,走到多媒体楼,发现楼南边灰色墙体贴有镀金立体字,叫“德钦楼”。
郁知年愣,拉着杨恪走过去,看见楼边还放块简介楼来历大理石牌,写此楼建于四年,为德钦集团董事长杨忠贇捐赠。
杨忠贇特意为三文中学提两句字,勉励学子好好学习。
郁知年读罢,转头看看杨恪,像在观察杨恪,怕杨恪不高兴。
他都没有醒。
郁知年很少在有光时候看见杨恪睡着样子,所以看许久,觉得杨恪熟睡时比平时不冷淡许多,简直可以随便欺负。他越看越自信,忍不住掐下杨恪脸,杨恪突然睁开眼睛看他。
郁知年当场被抓,慌乱地后靠,杨恪抬手按着他手腕压下去,没什表情地说他幼稚,又抓紧他手,十指扣在起。
郁知年在三文检查后,医生说他恢复得还可以,只需要好好休养阵子。
杨恪陪他在三文间新开度假酒店里住周多,每天颠倒时差办公,中途按照原先计划,出两天短差,又马上回到郁知年身边。
实际上杨恪并没有什感觉,无论如何,杨忠贇捐赠大楼,对于学校来说都是好事。两人站会儿,杨恪坦诚地对郁知年说:“很久没想起他。”
如今杨恪忆起杨忠贇,大多都是他病重时面容。
杨忠贇晚年被病痛折磨,杨恪每次去看他,他都愈发痛苦和瘦弱,点滴地失去从前威严、失去自理能力,变得更加古怪,疑神疑鬼、风声鹤唳。
杨恪有时与他对峙,也有时沉默待在他病榻边。
杨忠贇装腔作势、伪善、私下怪异和控制欲横贯杨恪幼年和青春期,像道延绵不断阴影,总是让杨恪压抑、无力,因而对杨忠贇有无际愤怒、惯于封闭自。杨忠贇自私自利毁郁知年奶奶大部分人生。
郁知年休息得很好,体重回去些,几乎不再咳嗽,又生出想回宕庄念头。
这天下午,三文下场降温雨,太阳在云后冒出点头,杨恪刚睡醒,郁知年也刚读完篇邵西霖极力推荐论文。
郁知年突发奇想,问杨恪想不想去他上初中学校看看。
他们去郁知年母校,下车后,凉风吹着郁知年衬衫,郁知年闻见许久前很熟悉,属于三文中学各类植物混杂着气味。
学校还在暑假,保安管理得也不严格,听郁知年说来母校看看,让郁知年报几个当时老师名字,就把他们放进学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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