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霁半蹲着，把琴放进盒子，扣上
个金属扣，按扣碰在起，轻轻响，温常世又醒
。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来，看见喻霁
动作，愣愣，问喻霁：“好？”
“怕吵醒你，”喻霁冷淡地对温常世说，“就收起来。”
温常世表情很鲜有地带着些心虚，他对喻霁说：“还行。”
喻霁本来觉得自己没生气，听完温常世评价反而不悦，他问温常世：“行在哪里？让你做个好梦？”
“要睡就上楼去睡，”喻霁看温常世要说话，马上打断他，“免得又开始生病。”
说完喻霁等会儿，温常世没动，喻霁便走过去，推下温常世右边膝盖，让他双脚碰着地，问他：“还想不想好？”
温常世被喻霁碰下，微微皱皱眉头，但喻霁退开些，他就没说什
。只是又指指喻霁大提琴，意思是想听。
喻霁把琴盒拿下来，手扶着，问温常世：“你听得懂吗？”
“你不妨试试。”温常世说。
喻霁不想回复邵英禄给他发信息，温常世态度也不是太差，喻霁便去拖把椅子过来，又拿出琴，试几个音。
喻霁背着大提琴进门，楼起居室中空空荡荡，靠海面落地窗窗帘开着，门窗紧闭，房里所有物体都静置着，点活气都没有。他握在手里手机又震下，他抬手看眼，另只手便松，装着母亲遗物和假发包落在地上，发出声闷响。
“这失魂落魄，”温常世声音从身后楼梯上传来，“相亲失败吧。”
喻霁转过头，冷冰冰地看温常世眼，说：“滚。”
温常世拄着拐杖从楼梯上下来。拐杖是张韫之昨天给他拿来，说方便行走。
可能是喻霁状态确很差，温常世没继续跟喻霁抬杠，他打量着喻霁，问喻霁：“大提琴？你？”
温常世站起来，向喻霁跨过来，喻霁抓着还没完全合上琴盒，仰头警惕地看着温常世，问他：“干嘛？”
“喻霁……”温常世也半蹲在喻霁面
大提琴和小提琴不大相似，大提琴沉闷些，高音也未必能有多轻松愉快，没有他人协奏，更显无趣。
喻霁拉首天鹅，再拉首D大调无词，两首都不长，他抬眼，温常世已经睡着。
天色暗，窗下感应灯亮起来，喻霁看着靠着沙发背闭着眼睛动也不动温常世，傻看几秒，便很平静地把琴弓收起来。他本来也没指望温常世能认真听。
皮质琴盒上有块小小刺绣标牌，是喻幼怡给他绣。
喻幼怡是很浪漫主义人，她拍摄婚礼视频，亲手修儿子姓名标牌时候，应当不会去想，自己和家人以后会不会过得好。
喻霁“嗯”声，他看着手机屏幕，是他爸发给他语音信息，他放在耳边听，邵英禄说岑姨在收拾家时候，找到他和喻霁母亲结婚时DVD视频，问喻霁想不想看。
喻霁不知要怎回，便呆呆站着。
他还在想，温常世又说：“拉曲听听。”
温常世帮喻霁提起掉在地上袋子，瘸拐地拎着走到架子边放着，然后坐到沙发上，还翘起腿，副理所当然在等待喻霁演奏样子。
喻霁过些神，问温常世：“你脚不好为什还翘起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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