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起来,记得掉进海里时候,打第枪那个人脸,”温常世说,“应该是下属。”
“回家把你公司高管照片也都找出来,让你认认,”喻霁点头道,“还有吗?”
“有,”温常世对喻霁说,“你是不是跟玩儿过骰宝?”
喻霁眼睛睁大,满脸难以置信,温常世笑笑,又继续说:“在赌厅里,那个中年人是你父亲吧,你替他出千。”
喻霁立刻骂句脏话,又说:“别呢?”
“你现在不可以多动,”喻霁瞥瞥温常世拐杖,道,“不然们可以下去看看。”
温常世将拐杖靠在栏杆上,自若道:“现在也可以。”
“不行,”喻霁断然拒绝,抓起拐杖又塞回他手里,“你别老想乱来。”
“不是你说半个月想不起来就滚吗,”温常世耸耸肩,对喻霁道,“没几天,怕你赶走。”
他话是这说,脸上倒是没有点怕被喻霁赶走样子,还是很平静很随意。
平整山石边,熄火,对温常世说:“跟下来走走,别摘口罩。”
他们下车,热风和海潮气扑面而来。温常世走在喻霁后面,看风把喻霁T恤吹得贴在身上。
喻霁又白又瘦,穿着简洁日常衣服,头发比刚捡到温常世时长多,可能是因为总是和温常世待在起,寸步不离,都没时间去打理。
和喻霁待在起久,温常世有些理解张韫之对喻霁几乎有求必应原因。
看见过喻霁沉重、失落与不愉快,便还是希望喻霁成为表面上那个顽劣任性小少爷,别有太多烦恼,不要受人威胁而低头折节。
“你会听骰。”温常世笃定说。
喻霁尴尬地说:“别光说没用。”
“那个人是不是你父亲?”温常世问。
他提问时,态度就变得强势,目光直视着喻霁,由不得喻霁回避。
喻
喻霁呆呆,想起自己摔门前对温常世放狠话,他看温常世会儿,问温常世:“那你到底有没有想起什?”
还没听见温常世回答,又阵大风吹过来,把喻霁头发吹乱。
根头发被风吹进喻霁眼睛里,他左眼很难受,紧闭起眼抬手,想把乱发拨开,怎样都弄不好。忽然,有绸质手套带着冰凉触感,从喻霁额前划过,喻霁眼前顿时清楚许多。
他睁开眼去看,温常世靠他很近,低头伸手,帮他把头发顺好,表情竟然还挺认真。
喻霁吓跳,后退大步,站半晌,才磕巴地对温常世说:“也不用这巴结吧。你就算想不起来,实在要住,也就给你也就住。”
也会更想看看,喻霁真正没有忧愁烦恼那天,会是什样子。
喻霁本该更开心些。
“在这儿捡你,”喻霁走到栏杆边,回头对身后不远处温常世招招手,轻松愉快地说,“你过来啊。快点。”
温常世拄着拐杖,步步走到喻霁身边。他挨着喻霁站,手臂离喻霁不过拳之远,近得让喻霁觉得不大自在,喻霁就稍稍移开小步,又指指指栏杆不远处下方礁石,对温常世道:“你躺在那儿,像堆海洋垃圾。你想得起来吗?”
“想不起来。”温常世对“海洋垃圾”这个形容不怎满意,但也并没有提出异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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