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霁立刻骂句脏话,又忍不住笑,说:“他也好意思说。”
还是在喻霁刚上大学时候,某次他和张韫之出来玩儿,碰到张韫之哥哥张韫启。
张韫启对张韫之态度不怎样,喻霁便替好友出头,对张韫启说今天不赌博,谁输谁把衣服脱。
最后,众人围观之下,张韫启输眼睛都红,就差内裤没脱时,喻霁丢牌,说今天到此为止,跑。
后来邵英禄还给喻霁打电话,叫喻霁行事收敛点儿,别太过分,让他不好做。
看见桌上摆着还没收好扑克牌,喻霁伸手指住,装作轻松地对温常世说:“不如玩个牌。”
“玩什?”温常世顺着他说。
“德州啊,”喻霁站起来,把牌堆到起去,洗洗,对温常世道,“好不好?睡不着。”
温常世点点头,喻霁就发牌。
喻霁开始牌运好,他赢局,上下打量温常世番,说温常世现在浑身上下没点儿值钱东西,就去拿便签纸,写张“猪头”,硬生生贴在温常世手背上。
大几届,他出去念大学之后,就只剩外公。
“韫之回来前年,外公确诊帕金森以后,邵英禄就让他住进那间疗养医院。起先外公还能认出,后来并发症多,渐渐就认不出来。穿着妈妈衣服,他才能稍稍想起点东西,但也不多。
“如果只有自己,没什好怕——”
喻霁停下来,不再说。
他孤独又局促地坐在自己家里沙发上,穿着昂贵睡袍,左手搭在右手上面,无名指上红痣小小点,鲜艳得让人想伸手去碰碰,看看是不是真。
“就玩这个吧。”温常世指指喻霁肩膀,命令他,“先把外套脱。”
喻霁睡袍外面罩件外套,他看温常世眼,干脆地把外套脱下来,丢到边,说:“行啊。”
他又要洗牌,温常世从他手里把牌拿过去,说:“来吧。”
“你不信任。
第二局又是喻霁赢,他写张“黄世仁”要贴温常世脸上,温常世躲下,他还来劲,拉着温常世肩膀非要贴。温常世拗不过他,允许他贴十秒。
喻霁不敢太过分,数到十,没敢拍照就揭下来。没想到温常世对便签胶带过敏,皮肤上红小片,喻霁凑过去看看,又用手碰下,难以置信地说:“你是不是啊,怎比还娇气。”
温常世冷冷看着他,让他发下副。
喻霁这天好运气到这里就到头。温常世赢他次,喻霁撕张便签纸,企图蒙混过去:“轮到你写。”
温常世拿过便签,揉成团扔进垃圾桶,对喻霁笑笑,道:“今天张韫之告诉,你前几年经常跟人玩德州脱衣扑克。”
喻霁怕事太多,怕外公命不久矣,怕邵英禄逼他太紧,怕温常世被发现,怕温常世变回去就不认账。
“不是要你怎样。”喻霁说。
他本意不是和温常世装可怜,说着说着倒真有点可怜。
“知道。”温常世又说。他坐在离喻霁不远处另个沙发上,腰背很直,注视着喻霁。
喻霁被温常世看得面热,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他急于让两人气氛变得不那暧昧,眼睛四处瞟着,满心只想转移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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