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霁手臂阵剧痛,肩部被安全带扯着,慌乱中,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眼,手臂被碎裂车窗玻璃割条长长伤口,正往外冒血。车还在晃,他抓着拉手,挣扎着解安全带,悬着又松开手,腿软着跪下来,蜷到颠倒已经撞得崎岖不平崎车顶上,颤抖地转身去看温常世。
周亿停车,留几个保镖去抓货车司机,又带三个人下去找喻霁和温常世。
车子在离山道几十米地方倒着。
喻霁开台双门四座跑车,车顶已经完全凹陷,车门和车窗玻璃都被山石磕碎。
扇车门开着,周亿打着手电筒走过来,沿着充满汽车碎屑山道走下去,看见喻霁半背着温常世,靠在车边。
,表情还是本正经,却非要喻霁说话。
“听到,”喻霁没办法地抱住温常世,哄他,“不见不见,不接她电话也不联系,看见她掉头就走。”
十点零五分,喻霁车开出车库,往山下去,而厄运往往来得急,不给人招架余地。
他们在黎山脚下顺利地与周亿会师,喻霁按着导航往预定地点开,他绕着山路往下,在距离目地只剩5公里地方,台大货车从后方窜上来,想超车样子。
盘山公路超车容易有事故,喻霁开在周亿前面不远处,便从后视镜留意着后方情形,随即,他发现事情不对。货车和周亿车并行小段后,突然往右边撞过去。
周亿手电光照过去,喻霁半边脸都是血,不知哪里沾到,白衬衫被染透,眼神空得什都没有。
周亿车反应很快,急刹下,货车没撞到他们,边缘擦反而到山倒边石柱栏杆,方向失去控制,前方是急弯,喻霁不得已减速,货车却没有减速,直直冲向喻霁车尾。
强烈碰撞突如其来,喻霁推被巨大冲力推向前方,又被安全带给勒回去,背撞上椅背,头还在头枕上猛地砸下,眼前骤然黑,有短暂几秒钟,喻霁突然无法控制自己身体,眼前模糊片,踩着刹车脚都松开,车头在石栏上磨过去。
喻霁听见温常世在身后叫他声,下意识转头去看,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楚,他看见温常世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和惊恐,边张口着喊他名字,边解开自己安全带,倾身向前,抓着喻霁座位椅背,另手直接绕过喻霁,猛地拉把方向盘。
喻霁虚脱般重新坐正回过头,只见从栏杆上刺出来根粗大钢筋,正从他车门边堪堪擦过。
紧接碰撞着是坠落,喻霁还没坐稳,车子已经从山道上冲下去,摇摇摆摆地磕着山石和树木往下落,在个急坡上,车头擦着土坡顿,整台车翻身,以车顶为支撑点晃动着,终于停止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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