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崇门没锁,按门把就打开,宁亦惟打开灯,梁崇房里很整洁,张大床,被子被家政工人铺笔挺,折起个角。
宁亦惟用手摸摸梁崇被褥,然后把衣服脱钻进去,侧身躺着,略有羞涩地抓住多余被子,抱在怀里。
被子与床单起先是冷,很快就被宁亦惟身体捂热。
梁崇被套颜色与房间主色调统,布料与宁亦惟房里不样,宁亦惟觉得梁崇更粗些,当然也可能是错觉。枕头和被套都带股洗涤剂清香,是宁亦惟很熟悉味道。
宁亦惟除内裤什都没穿,感觉
二十七楼到,宁亦惟将轻碰在镜子上手收回来,倒退步,转身走出电梯。
陆佳琴在客厅拖地,她见宁亦惟走进来,放下拖把,问宁亦惟吃饭没有。宁亦惟骗她吃过,陆佳琴便有些忧虑地告诉宁亦惟:“刚才梁太太接个电话,急匆匆走。好像是梁先生出什事。”
宁亦惟怕陆佳琴发现他唇上伤口,低着头拿起过陆佳琴拖把,帮她拖地,又问她要不要找朋友出门逛街。
但陆佳琴已经没兴致,两人便干脆在家做个大扫除,将先前留下没扔旧东西都扔,把家里收拾得干净。她忙于做家务,没发现宁亦惟不同。
吃晚饭,宁强来接陆佳琴,他们要到北方去看个果园,定晚上动车票。
司机规规矩矩依照梁崇吩咐,把宁亦惟送回家。
宁亦惟在楼下徘徊阵子,等嘴唇上血不再渗,才慢慢往里走。
他抿着唇,用舌头抵住伤口,舌尖上沾满血腥气。
梁崇现在应该已经从机场起飞,宁亦惟看眼手表,电梯门开,他走进去,看见电梯镜子里自己。他往前走步,很近地观察着镜子中瘦弱男孩子。
镜中人双手垂着,和宁亦惟对视。
宁亦惟帮陆佳琴拖着行李下楼,跟他爸打个招呼,目送他们离开,又上楼,洗漱后在家里里里外外都走圈,到自己房间床上躺躺,怎躺怎不舒服,最后还是坐起来,走出门,去梁崇那儿。
在去梁崇家路上,宁亦惟算算时间,觉得梁崇应该已经落地。宁亦惟很想问梁崇为什吻他,但不敢贸然打扰,拿着手机不知该找谁。
找周子睿不行,这不是适合跟周子睿讨论话题。周子睿不擅长这个,他表哥也不懂。
必须等梁崇爸爸痊愈,梁崇回来再讲。
深夜路上车少,宁亦惟很快就到梁崇家。电梯门开,玄关灯亮。家里当然没有梁崇,宁亦惟慢吞吞上楼,走到梁崇房间门口。
他穿着宽松拉链卫衣,衣袖盖过指尖。宁亦惟眨下眼,他也眨下;宁亦惟点点头,他也点点头;宁亦惟微微抬起手,手指探出袖子,轻轻和镜子里自己碰下手。
或许由于电梯里灯光色温偏高,他肤色苍白,如同有严重贫血,可是嘴唇又红得不自然,微有些肿,还有几道明显小破口。
宁亦惟很少这仔细观察自己,他不重视外貌,也不在意自己长相。但此时此刻,还是不由自主在意起来。
长得也不算好看,宁亦惟心想,又只知道学习,梁崇真会喜欢他吗?
不喜欢为什亲他,喜欢话能喜欢他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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