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,”宁亦惟自吹自擂,“什都知道。”
梁崇笑,并不真诚地附和他:“嗯,你说得对。”
宁亦惟突然想跟梁崇坦白他就睡在梁崇床上,但他刚说个“梁”字,梁崇那儿突地传来阵嘈杂声音,接着有人跟梁崇说话,宁亦惟依稀能听出是康敏敏声音。
梁崇和手机麦克风离得离得有点远,声音模模糊糊,宁亦惟竖起耳朵,听见梁崇说“宁亦惟电话”,再阵窃语声过去,梁崇声音又清晰,他对宁亦惟说:“有点事,先不说,不准来,也不准乱跑,听到吗。”
他非等宁亦惟说“听到”才挂电话。
梁崇不若宁亦惟想得那羸弱疲惫,语气稀松平常,只是环境音有些嘈杂。
宁亦惟有种考试到半程被老师收掉考卷悲伤,他惆怅地对梁崇道:“还没想好怎回答呢。”
梁崇却并不理解宁亦惟,或许是因为他思维更接近正常人,他告诉宁亦惟:“怎想就怎说。”
宁亦惟也不懂为什手机听筒离耳朵太近、梁崇声音太低,会让被子保温性能变好,但反正他忽然就觉得太热,因此伸手将被子拉下来些,又突然听梁崇问他:“你不生气吗?”
“以为你不会再找。”梁崇又说。
自己太不像样,拿起放在床头柜上手机,思前想后良久,给梁崇发很短短信:“到没有?”
过会儿,梁崇回复,说:“到。”
“叔叔怎样?”宁亦惟问。
“在等医生,”梁崇回复,“有供体,准备下周移植。”
“心脏移植成功概率接近百分之百,”宁亦惟立刻说,“叔叔定是那百分百中排异几率最低幸运儿。”
宁亦惟无耻地霸占梁崇床,将自己和梁崇认识十来年做个完整回溯,想起下午梁崇在车里给他吻,很害羞地把脸埋进梁崇枕头,闭上眼睛就着梁崇味道睡着。
梁崇声音难得带着丝尴尬和试探,不过宁亦惟还沉浸在前个问题中,他懵懂地反问梁崇:“生什气?”又绞尽脑汁,方想出个勉强可以算是答案答案:“就是想来陪你。”
他认为梁崇难过时刻他应该在梁崇身边,因为以前每次,宁亦惟都是在,不可以半途而废,因此以后也不该缺席。
而且——
“在你好像会放松点,”宁亦惟说,“会吗?”
梁崇停顿下,宁亦惟以为他要承认时,梁崇却轻声说:“你又知道。”
“谢谢。”梁崇语气干巴巴,应该是很累很忙,但看起来也很谨慎,仿佛不愿和宁亦惟多说。
宁亦惟看着梁崇两个字,缩在被子里,七个汉字个标点打好久,但打完,他就发:“很想来陪陪你。”
梁崇回复并不在宁亦惟设想中,他反问宁亦惟:“为什?”
这题很难答,宁亦惟喜欢难题。于是他想很多解法,打堆字,删很多遍,再次另起行时,梁崇给他打电话。
宁亦惟接起来,梁崇没有说话,宁亦惟也不知道说什,两人沉默至少半分钟,梁崇终于施舍宁亦惟个提示:“为什想来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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