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敏敏问医生,梁起潮要在ICU住多久,医生说时间不定,要等患者苏醒。
几人又在休息室等少顷,康敏敏对梁崇道:“你和惟惟先回家休息吧,看着他。”
见梁崇似乎要提出反对意见,康敏敏又说:“有事通知你。你都多久没睡。”
母亲很坚持,梁崇便不没有她过多争辩,让助理叫司机,带
三人静静地坐会儿,康敏敏对梁崇说:“你爸要是醒,你们先别这走他面前去。他心脏不好。”
“知道,”梁崇说,他强硬地将五指扣进宁亦惟五指之间,又道,“慢慢来。”
康敏敏看看他,再看看宁亦惟,似是不忍心说重话,又觉得他们太胡闹,看许久,才半是埋怨半是抱怨地对梁崇道:“不是说不会在起。”
梁崇用拇指慢慢摩挲宁亦惟手背,像在触摸他最珍贵、不可为他人触碰宝物,头也不抬地对康敏敏道:“他自己来找。”
宁亦惟作为当事人,感觉到梁崇扭曲部分事实,用完全不得意语气讲句过于得意话。
他们没能在楼梯底下停留很久,梁起潮手术照理应近尾声,梁崇看看表,带宁亦惟往休息室方向走。
宁亦惟本来觉得出现在梁崇妈妈面前时候最好别牵手,牵手很怪,而且这家医院人虽不多,来来往往也有些,宁亦惟穿着得很随意,与爱打扮梁崇看起来并不协调,容易引人侧目。宁亦惟不习惯被过多关注。
不过梁崇仿佛把拉手当做很重要仪式来做,宁亦惟悄悄抽半天没抽走,就不再做无谓尝试,毕竟还是梁崇意愿更重要些。
他们经过楼间走道,经过草坪,来到扇磨砂玻璃门口,梁崇站定,他把宁亦惟大书包放在门边矮柜上,推开门,康敏敏正坐在正对着门沙发上发呆。
她比宁亦惟在家里碰到时瘦圈,显出不少疲态,嘴角平着,似乎因为先生还在手术室里,有些焦躁和紧张,但精神还不错。
康敏敏显然也不曾料到梁崇会这样回答,时间竟然无言以对。
过不久,休息室门被人敲两下,护士将门推开,主刀医生走进来。
他看上去流过汗,不过面色镇定,大步过来,与梁崇握握手,告诉梁崇和康敏敏手术完成,过程很成功,接下来观察病人有无明显排异即可。
休息室内人都松口气,康敏敏闭闭眼,压下眼底泛起湿气。
梁起潮已经被推到ICU,梁崇和康敏敏走到ICU大玻璃外往里看,各种仪表有序地闪着灯,看上去安全而可靠。
看见宁亦惟,康敏敏先是愣下,然后视线往下移,看到梁崇和宁亦惟拉着手。她张张嘴,眼神很复杂,或许是因为不论说什,听上去都会比较伤人,因此什都没说。
只在梁崇拉着宁亦惟在长沙发上坐下时,康敏敏才说句:“惟惟来啊,还说梁崇怎抽烟抽那久。”她声音带着少许沙哑,刚说完便咳两声,接着端起茶喝口。
“自己跑来,”梁崇对康敏敏解释,“被抓个正着,没吃饭,带他去趟餐厅。”
康敏敏点点头,放下茶,有些尴尬但还算和蔼地问宁亦惟:“是来陪梁崇?”
宁亦惟说“是”,她又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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