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说有实验中心
不是宁亦惟回讯,是笔信用卡消费提醒,来自孔偬信用卡副卡。
孔偬去A大事定,大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,学籍必须转过去。A大在隔壁省省会,高铁三个半小时,论学校排名比不上D大,不过并不差。反正要是孔偬自己去高考跟人家拼分数,肯定考不上。
听说转学已经没有回旋余地后,孔偬气得不跟康以馨说话,连好几天不回家,住酒店跟她赌气。卡倒是划得很勤,时不时就是笔消费提醒。换做以前,她早就跟孔深丰吵翻天,跑去找孔偬,但这次她没有。
可能是怕见面被孔偬看穿她心事,可能怕做错什伤害孔偬,可能是单纯逃避,怕见到便忍不住恨他。
每天都有几分钟,康以馨会觉得事情也就是这样,但再过几分钟,就有很多新不甘心和痛苦源源不断地从她心头冒出来,创口看着小,里面全坏,血不停地在往外冒。
年利润够买孔偬半幅漫画原画稿吗?
买不吧。
孔偬小时候体质不好,经常生病,康以馨四年换十个保姆,换保姆换得保姆圈里出名,给再多钱都没人愿意来,连她妈妈都觉得她太夸张,说至于吗,不就是带个小孩,可是康以馨是真心觉得这些保姆带小孩怎可以这不精致,都把她宝贝带生病。
有次孔深丰带孔偬去公园散步,孔偬摔跤磕破膝盖,她心疼得关起门跟孔深丰大吵架,恨不得让孔深丰自己去摔跤,从此再也没有让孔深丰单独带孔偬出过门。
她这焦虑得深深地爱着孔偬,爱二十年,没有秒钟过得轻松,可是宁亦惟呢?
她没法再毫无保留地那纯粹地爱着孔偬,宁亦惟也早就有别家庭,有别父母,所以伤口不可能结痂,不可能愈合,会永远、永远直烂下去。
康以馨发着呆,突然接到孔深丰电话,她接起来,听见孔深丰很着急地问她:“老婆,你不是说你昨天什都没说吗?怎梁崇跟说,宁亦惟已经知道。”
“她坐在实验中心沙发上,看经过才站起来叫。”宁亦惟说话还带着鼻音,眼睛红红,但精神很好。
他难受完,心情好很多,而且知道自己并不是被父母抛弃这件事后,讲话底气就足,开始跟梁崇讲昨天碰到康以馨经过:“她面前放个杯子,学校办公室特供白陶瓷杯,杯底有两圈蓝边,杯子上面有个校徽,哲也哥顺好几个回房子里,还送过子睿个。”
“嗯。”梁崇说。
宁亦惟什都没有。宁亦惟低年级在民工子弟学校度过,那间学校出过学生食物中毒事件,宁亦惟在那种地方读书,每天都只能吃什东西。
他跟着养父养母回老家,他们老家机场去年才建成,以前都要坐十五个小时绿皮火车,像春运那种时间段,如果只买到站票,宁亦惟就得站着。
孔偬从小到大,每次出门,没有坐过次经济舱,次二等座,甚至连普通五星酒店都不愿意住。
康以馨春节带孔偬出门度假,在热带沙滩帮孔偬涂防晒霜时候,宁亦惟可能正在通往内陆山区列车某节车厢里站着。
康以馨手机“叮”声,她拿起来看眼,又放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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