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郊区山里,哪来房子,”孔偬低声说,“你给造吗。”
孔偬语气让她觉得陌生,像对至亲撕去所有伪装,面目冷漠至极,康以馨只觉得他说每个字,都像针样扎在她心上。
“同学都问为什转学,”孔偬又说,“怎跟他们说。因为得罪个跟表哥关系不错傻逼?”
“孔偬!”
康以馨听见孔偬最后那两个字,脑袋腾地热,眼前都黑下,脚把车刹停,转头盯着他,浑身发着抖,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:“你怎——怎能这说……”
“导员说从们学校转到A大他还是第次见。”孔偬放下筷子,失落地说。
康以馨看着孔偬,心里纠结万分又酸楚不已。
从小婴儿到大男生,孔偬都由她护着,现在转学这大事,她没有护住。
而且康以馨承认,她这次没有尽全力争取。
因为她自己也很乱,乱得不知道该怎对待孔偬。孔深丰说孔偬做错很多事,说A大或许更适合孔偬,孔偬需要受点挫折。
以馨看着孔偬,心中忽而百感交集。
孔偬比康以馨高个头,皮肤偏白,眼睛挺大,但有点外凸。
康以馨直以为是孔偬近视度数太深,眼镜带久导致,在孔偬高考结束之后就带他去做近视手术。
相较于寒冷天气,孔偬穿得不多,长风衣和薄毛衣,手里提着个印满logo新双肩包。这包昨天下午买,对于康以馨来说不贵,但也抵得上普通大学生年生活费。
“回来拿书,”孔偬说,神情中带着落寞跟不高兴,他告诉康以馨,“下午要去图书馆还书,考完试就要销卡。”
孔偬看着康以馨,句话不说,眼睛却慢慢红,他:“妈,不想转学。”
“如果不是爸爸不坚持,怎会要转学,”他哽咽着说,“爸就是喜欢那个——宁亦惟。”
“你爸已经尽力……”康以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,拿张纸巾,递给孔偬,小幅度地深深呼吸,又重新开始往D大开,她像在劝说自己样,劝说孔偬,“他也不是校长。”
“那大姨呢?”孔偬擦着眼泪
可是康以馨垂头看着碗里没怎动过饭,还是自责地挣扎着问自己,如果最近发生事没发生,她真不会再争取下吗。
两人各怀心事,食不下咽地吃会儿,看康以馨放下筷子,孔偬便说:“妈,们走吧。”
康以馨拿车钥匙,和孔偬去车库。
她开出家里大门,开小段路,孔偬突然开口,说:“高中同学跟说。A大在郊区山里,寝室里冬天都有虫。寝室没热水,要去开水房打,也没有单独浴室。”
康以馨听得心里阵难受,便说:“妈妈给在外面你租个房子吧。”
康以馨定定和他对视着,过几秒,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异样,开口问他:“吃饭吗?”
“还没,”孔偬换好拖鞋,把书包扔在边,继续跟康以馨说,“妈,吃完你能送去学校吗?”
康以馨看他走过来,便点点头,说“可以”。
两人起吃顿午饭,孔偬看着挺可怜,没吃下多少东西,脸色也不好看。
吃饭间,他和康以馨提好几次,说辅导员找他填这个那个表格,都是转校资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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