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换掉
婉转
车内有
股暖气蒸起旧皮革香，混着刺鼻柴油味，给陈泊桥种不明缘由安心。
突然间，章决放在杯座里军用通讯器开始震动。章决接起来，言不发地听对方说话，间或简短回复几个“嗯”，直到挂断前，他才说整场通话中最长句：“好，按原定计划行事。”
把通讯器扔回杯座，章决又闷头往前开。车窗关不严实，四周静得能听见车胎碾过石粒声音。
快到山下时候，陈泊桥实在太无聊，刚把手伸向广播旋钮，却听章决开口道：“你饿不饿？”
陈泊桥愣下，还没回答，章决又说：“再开二十分钟就到镇上，想吃什
？”
“不过算，只要关于τ促分化剂那部分是真，
就勉强原谅你吧。
“父亲刚刚到家。他告诉，亚联邦和周边几个建交独立国交涉结束，大规模联合搜索已经展开。
“希望你和那个人已经到泰独立国，那里安全些，明天还是会去曼谷。
“晚安。”
VII.
越境偷渡团伙？”
“嗯，”章决瞥他眼，替青年解释，“他是你支持者。”
陈泊桥笑笑，没有表态。他走到门边，脚踩上架子，缓缓地向下爬。
这条用于非法越境密道挖有些年头，土壁上挂些充电式节能壁灯，大部分灯都亮着微弱光芒，也有几盏没电，还没来得及换。
二十五年前，现总统赵琨全力支持亚联盟卫星导航计划开始部署，斥资亿万，共发射二十九颗卫星，迄今已运作十年余，号称覆盖全球，毫发无遗，却连条使用多年密道都无法发现。
“有什？”陈泊桥问。
章决像背过好几遍似，没有停顿地报不少种菜让陈泊桥挑，又说：“你现在不方便露面，如果想吃考究点，等到安全屋，再出门给你买回来。”
陈泊桥想想，挑简单三明治，又对章决说谢谢。
章决没有看陈泊桥，很快地说：“不必。”
陈泊桥温和地笑笑，重新抬手将广播扭响，车内充斥没有讯号杂音，陈泊桥调低音量，缓缓地转着调台旋钮，开始换台。
泰独立国边防不如亚联盟密集，夜空则比亚联盟深邃许多，星星很亮，月亮泛着柔光，悬在夜幕西边。
草木与潮湿土壤芬芳，沿着陈泊桥脚踝徐徐而上，四散在夜晚雾气中。
和青年道别后，章决带陈泊桥走出通道所在小树林，左绕右绕下山，走进个小而破旧社会停车场，最后停在台旧皮卡边，从车底摸出用胶带粘着钥匙，打开车门，发动汽车，路往山下驶去。
蜿蜒曲折盘山公路有些年头，边防补给卡车常常从这里经过，将路面压出许多大小不坑，行车稍走神就来不及避开。
章决专心致志地开车，把米色棉麻衬衫袖子捋到肘间，露出苍白而修长小臂。
陈泊桥踏着崎岖不平路面，沉默着跟着青年疾步前行。
两个多小时后，他们见到泰独立国星光。
VI.
“您好，机主现在不便接听你来电，请在本段语音结束后，留下您信息。”
“见过小伯父，也和他聊过，章决，你有没有良心啊！又利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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