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曾经想陈泊桥想得太久,也太苦,有很短瞬间,章决觉得眼前对自己说着话陈泊桥虚幻极。
因为陈泊桥怎可能总是叫章决名字,陈泊桥应该不会这样对章决说话。
不过下秒,陈泊桥另个问题又
他既觉得自娱自乐没意思,又想若是陈泊桥哪天来到这座寺庙,要给自己供灯,却发现有人供过,会想知道替他供灯人是谁吗。
章决这个名字会在陈泊桥脑海里过哪怕秒钟吗。很难吧。
高原氧气稀薄,让章决呼吸困难。陈泊桥三个字共二十五笔,章决每落笔,指间到手腕都酸楚遍。
写笔时想,算吧,写另笔时想,写下去。
他写完,刚要交给主管,耳边就响起Harrison声音:“陈泊桥?”
,开枪打死太太,又打伤儿子后便z.sha。章决在报纸上看到新闻,想方设法联系上Harrison,又向学校请假,飞到北美去看他。见到面时,Harrison已经在医院躺两周,瘦得只剩把骨头,且连医药费都快交不起。
章决祖父是新独立国有名富商,在遗嘱中将大部分财产留给章决,章决平时也没什奢侈爱好,手头向来宽裕,他替Harrison付账单,还联系家复健疗养院。
过没多久,章决手术失败后遗症开始显现,他度过自己最不堪段时期,也无暇去顾及别人状况,而他再次收到Harrison消息,已经是两年后。
Harrison给章决打电话,说自己在泰独立国、他母亲出生城市定居,也存下些钱,要把医药费和护理费还给章决。
说来也巧,Harrison联系章决时候,章决刚刚找到能够调节信息素紊乱药剂,得以从无望困境中挣脱,他便来曼谷找Harrison,两人在泰独立国玩圈,又去泰独立国和亚联盟边界高原上爬森那雪山。
章决觉得Harrison有时候真缺乏创意,件事从二十岁说到二十九也说不腻。
幸好16楼到,电梯门开,章决就顺理成章地不回话。
Harrison走在前面,章决和陈泊桥前后地走出电梯,没走几步,章决突然被陈泊桥轻轻拉下手肘。
“章决。”
章决侧过脸,看着陈泊桥隔着不多空间着看自己:“你们起爬过森那雪山?”
雪山山腰间,筑有座极负盛名寺庙,寺里有个很大诵经堂,堂中有片贡长明灯池子。
章决看起来像个坚定无神论者,其实是那种喜欢临时找信仰迷信人士,他站在灯池边张望许久,决定找寺里主管供灯。
Harrison信基督教,对佛教不感兴趣,就在旁等着章决。
章决先供四盏,父亲盏,母亲盏,未婚夫艾嘉熙盏,自己盏。等长明灯进池里,看不远处Harrison似乎在走神,章决便又将主管拉到旁,加供盏。章决很清楚,自己是没资格替这个人供灯,他们根本没关系,但神佛之事,信则有,不信则无,供盏积些福德,应当也无伤大雅。
在红纸上写下陈泊桥名字那刻,章决心中很空荡,没有祈愿也没被自己感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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