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决低头，看
看艾嘉熙，问他：“怎
？
艾嘉熙还是抱好
会儿，才又拉着章决往外走。
司机等在离码头大厅不远
地方，他们上车，起坐在后座。艾嘉熙把外套脱，抱在怀里，告诉章决：“
们先回酒店，明天回国。”
“好。”章决点头，摘墨镜和口罩，摆在旁。
轿车后座位置很宽敞，但艾嘉熙非要挤在章决身边，他看章决会儿，突然像模像样地叹口气，告诉章决道：“小伯父昨天给打电话，叮嘱明天必须直接把你送回他们那儿，不许在别处逗留。”
“但是他好像不生气，”艾嘉熙又说，他抬手拍拍章决肩膀，“毕竟也不是你错，他们只是担心你，才那急。”
下午三点，游轮靠岸。章决和崔成泽第批下船。
章决不需要崔成泽陪他回新独立国，于是在邮轮大厅办完手续，拿回护照后，他们便道别。
出口外有不少记者驻守着，等待采访本次旅程乘客，章决戴上墨镜和口罩，低头走在其他乘客后面。
还没走到出口，他就看见艾嘉熙穿件宽大深色长外套，两手插兜，站在等候人群中。艾嘉熙换新发色，浅茶色刘海贴着额头，眼睛睁得很大，探头探脑地左顾右盼，像只正在摇摆企鹅。
虽然艾嘉熙很努力地在寻找章决，但和往常样，等章决走到他面前站定，叫声他名字，他才反应过来，抬起头看。
都变得温暖起来。
不过章决不太擅长接话，就问裴述：“是吗。”
“是。”裴述道。
“给你打电话，是想告诉你，虽然他很快会出狱，但暂时不能联系你，”裴述语速很快，话语流畅，叙述平直，“弹劾议案刚通过，还远远不到结束时候，眼下他举动，都不能大意。”
“好。”章决说。“没关系。”他又说。
章决“嗯”声，道：“知道。”又摸摸艾嘉熙毛茸茸脑袋：“你就别多操心。”
“可以不操心啊。”艾嘉熙垂着眼睛，顿顿，下半句还没出口，轿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。
酒店门童替他们打开车门，股冷风灌进来，艾嘉熙冷得抖抖，没再往下说。
下车，走几步便进酒店大堂。
艾嘉熙比章决矮个头，挽着章决，挂在章决胳膊上，小声叫他：“阿决。”
出口处很窄，只容得下两人通过，章决后头还有几位乘客等着，就手提着行李袋，手揽着艾嘉熙肩膀，往通道外走。
走几步，到宽阔些地方，艾嘉熙抓住章决手，侧着头仰脸看他，眼里泪汪汪：“阿决……”
他拉紧章决，头撞在章决怀里，脸埋在章决胸口，抱紧章决腰，可怜巴巴道：“那天看到新闻，吓得魂都没。”
“还想，如果你真出事，跟你说最后句话竟然是要你给剥虾。”他又说。
章决忍不住笑，他搭着艾嘉熙背，哄他：“不是回来。”
裴述忽而停顿会儿，不知为什，稍稍将语气放缓些。他说：“你能理解就好。”
至此，两人便无话。
电话两头沉默十几秒，裴述说：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他们说再见，切断电话。
第三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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