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找到分化剂,近期就能手术,让他不用担心开锁事。”
但他来电震动声打破宁静。是个匿名来电,没有显示号码。
章决看几秒,和母亲说声,走到远些地方接起来。
“你到家吗,”对面问他,又道,“是裴述。”
裴述语气有些勉强,但章决没太在意。
“到家。”章决说。
眼。
章决便走过去,站在母亲身边,替她打下手。
“累不累啊,”母亲把剪下来花枝递给章决,章决接过来,扔在垃圾桶里,“累就去睡会儿。”
“不累。”章决说。
她侧过头,看他眼,没说什,兀自剪落花枝和叶子,将花插好,才问章决:“好看吗?”
“嗯,”裴述沉默会儿,说,“你没什事吧。”
章决觉得裴述虽然这问,但心里是希望自己说没事。他想想,问裴述:“他让你问吗?”
“不然呢,”裴述说完,大概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大好,又说,“他让律师转达。”
章决停顿少时,有些犹豫地对裴述说:“你能不能帮带句话?”
“你说。”
章决看着瓶里鲜花,说好看。母亲便挽着他胳膊,把头靠在他肩膀,很轻地哼首她喜欢老歌。
“终于找到分化剂,”她很轻地说,“可以把腺体摘掉。”
自从他手术失败后,他们很少聊天,只要开口,话题总会绕到不愉快地方去。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母亲这轻松样子,也很久不曾和母亲这悠闲待着。
有瞬间,章决很想告诉母亲,他从未和母亲聊起过事。
他喜欢个人很多年,从很早前直到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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