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升出现时,汤执刚切好放在冰箱里水果,端着坐到沙发上。
电视被打开刹那,阵轻快音乐从大门边门铃扩音器里传出来。
汤执愣下。
为躲避徐可渝纠缠,他没有把新地址告诉任何人。在这间新公寓住两周,他第次听见门铃响。
汤执呼吸微微阻塞,心中沉,没马上起身。
“老公!”徐可渝又细声细气地叫汤执声,提醒他该拥吻。
汤执重新低下头,恰好看到徐可渝闭上眼睛,便迟疑两秒,吻吻她眉心,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她。
婚礼现场观众们集体松气,阵短促沉寂后,此起彼伏欢叫挤破宁静,自四面八方向汤执涌来。
在浑浊喧闹空气中,汤执放开徐可渝。
他看见徐可渝像奶油样面颊上鼓起幸福笑容,看见浅蓝色气球、绿地和太阳,然后闻到微涩草汁香气。
汤执和徐可渝举办完婚礼第三天,徐可渝出车祸。
那场婚礼堪称荒谬,汤执记得其中每个细节。
当时高朋满座,白纱微动,灼热阳光把他抬起右手手背晒得滚烫。
徐可渝手紧紧挽着他胳膊,抬起脸,叫他名字——仪式到最尾,新郎必须拥吻新娘。
汤执低下头,看看徐可渝,徐可渝睫毛在阳光里颤动着,羞涩地对汤执说:“老公。”
门铃响阵,停下来,只是停两秒钟,又再次被按响。
外头风不小,刮得窗玻璃直抖,砰砰地在窗框上撞着,电视新闻声很轻,衬得门铃声更大。
汤执无法忽视,心生焦虑,又坐少时,终究忍不住站起来,走到门边,透过猫眼里往外看。
门口感应灯有些昏暗,他看不见来人确切长相,但能辨认出是两个高个男性,至少不是徐可
不知何故,三天之后,在听见管家颤抖着说出徐可渝事故消息刹那,汤执眼前倏然浮出不是和徐可渝有关记忆,而是徐升那双不掺杂任何情感、冷静得几乎带着不祥预兆眼睛。
两个多月前,二月四号夜里,徐升找到汤执。
那时汤执不堪徐可渝骚扰,悄无声息地辞职,在前上司介绍下跑到到临近城市,找到份百货商场品牌库管工作,还租间商场附近小公寓。
他换工作换得太急,没时间好好挑选房子,搬进来才发现,在销售图片上看见大部分家具,都被原租客带走。房里除房东临时购置床、沙发和电视,别什都没有。
不过哪怕是住在什都没有出租屋里,也比被精神有问题还不及时就医富家女纠缠来得自在——至少不会再在半夜被陌生电话吵醒,听徐可渝在电话那头呓语,说自己已经在汤执楼下,要汤执马上下楼,带她私奔。
汤执没有立刻回应徐可渝,而是抬眼看向坐在第排徐升。徐升恰好也在看他,因此两人目光接触十分短暂瞬。
徐升轻握着靠在轮椅上那位久卧病榻徐老太太手,坐得端整。
他松弛、镇静地看着汤执,对汤执点头示意。
汤执没能在徐升眼中找到特别情绪。
比起新娘哥哥,徐升更像个例行公事导演,漠然地看着自己高薪聘请演员在台上演出,对婚礼本身没有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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