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升看汤执少时,像是懒得与他争辩般反问:“你不是喜欢男吗?滨港还未支持同性婚姻。你考虑得太远。”
汤执觉得徐升简直和他精神病妹妹样不可理喻:“……就算不支持同性婚姻,也不想有这种人生污点。”
事后想起来,汤执觉得
他本想先说说徐可渝骚扰自己二三事,还没开始就被徐升打断。
“——汤执,”徐升脸上没什表情,平静地问他,“找有事吗?”
就像在暗示汤执如果没事要说,就立刻滚回客房。
“有,”汤执也怕徐升直接摔门,便稍稍站直些,步入正题。
“今天江助理告诉,徐小姐希望后天能和去注册结婚,已经在网上预约好,徐总知道知道这件事吗?”
徐升回过头,看见只苍白而修长手搭在门口边缘,将门向外拉少许,衣冠不整汤执便出现。
汤执懒散地倚到门框上,下巴微抬,看着徐升,薄睡袍像另层皮肤般,紧贴在他白皙胸口。
“今天这晚,定玩得很尽兴吧,”汤执唇角翘起来,笑眯眯地问,“都玩什?身上股烟味。”
徐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汤执嗓音沙哑得很特殊,压低声音说话时,带着股低级媚意,像瓶粗制滥造甜汽水,除工业糖精甜,什都没有。
次日,外祖父要徐升陪他参加场重要晚宴。
晚宴在滨港最南边举办,结束得很晚,徐升近点才回到家。
轿车驶过主宅,矮墙后园林景观从车窗外掠过,徐升看见小径旁灯亮起来。
而司机没有停顿地路向上开,载他返回他住所。
管家还站在开着壁灯玄关里为他等门,接过他外套。
“知道。”徐升言简意赅道。
汤执看着徐升,徐升表情很坦然,和那天说同意汤执和徐可渝结婚时,几乎模样,让汤执觉得头疼。
汤执收起大半笑意,和徐升对视小会儿,低声问:“可不可以不注册?”
徐升看他几秒,拒绝:“不可以。”
“为什?”汤执皱起眉头,婚礼是回事,注册又是另回事,“事先没说要注册啊,以后她入院,找谁离婚?万碰到想结婚人怎办?”
严格来说,汤执不是徐升喜欢类型,也不是徐升讨厌类型,他是徐升根本看不见类型。
思及徐可渝或许很喜欢汤执这把声音,徐升愈发觉得妹妹审美太差,需要纠正。
如果不是徐可渝非要汤执,徐升看都不会看他眼。
汤执不知道徐升在想什,也没兴趣知道,他守徐升到这晚,是想找徐升问点事,只不过看见徐升仿佛刚从欢场笙歌回来,便难以自制地想开口挑衅。
“今天过得可不大好,”汤执对徐升叹口气,“你妹妹——”
客厅点着柠檬、薄荷与马鞭草熏香蜡烛,这是徐升母亲最爱气味。
徐升闻近三十年,有时甚至觉得只要有这种味道地方,就可以算是家。
他经过白色大理石起居室和走廊,往楼上走,楼梯扶手被擦得发光,白色与黑色,暖灯与楼梯上相片,稍稍消解他疲惫。
走进房间里,徐升刚要关门,忽然听见身后很近地方,有人慢吞吞地叫他。
“徐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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