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出来看,是江言打。
汤执又低下头,烟只剩小段,烟头火光离他手指不远。徐升生出种想立刻把烟从他手里拿下来念头,但只是接起电话。
“徐先生,”江言在那头说,“汤执在你身边吗?”
徐升盯着汤执脸,“嗯”声,江言在那头告诉他:“她母亲在监狱和人斗殴,被人用磨尖牙
走进盥洗室,汤执站在个白色洗手盆旁,指间夹着支不知哪里弄来细长女士烟,肩膀靠着柱子,垂着头吞云吐雾。
听见开门声音,他立刻抬起头,看见徐升,愣愣。
“徐总。”他说,但是没有把烟按灭。
徐升没靠近他,看会儿,问他:“烟哪来。”
汤执冲他笑笑,说:“跟个姐姐要。”
这次来溪城人,全都跟着徐升没日没夜地干周多,难得闲下个晚上,徐升不想过于正式。
晚餐时,徐升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名谈判人员和名律师,汤执坐在他斜对面,旁边是罗谦。
吃会儿,汤执喝半杯红酒,面颊看上去有些薄红,和罗谦凑在块儿,小声说话。
徐升看汤执两次,汤执都没注意。
到九点,餐厅投屏上开始播放黑白无声电影,音乐也变得怪诞。
紧绷着,汤执表现尚算懂事,勉强可以称作是个合格助理。
在回溪城第个晚上,临睡前,徐升想过,如果汤执来敲他房间门,还想和他在同张床上睡觉,他会不会拒绝。
不过考虑时间太短,没有得出结论。
而汤执没来敲门。
很快地回房,比以往沉默不少,没再发出过什声响,徐升猜想,可能是自己在飞机上对汤执态度,让汤执知晓进退。
在不怎干净盥洗室里,汤执皮肤看上去更白,嘴唇红得像被吻过,眼中有被酒精蒸起水光。
徐升早察觉汤执对近来占据报纸头版那宗案件态度很怪,不过没有问。
“抽完就回来。”徐升对他说。
汤执又吸口,灰白烟雾从他嘴唇中间飘出来些,而后他“嗯”声,懒懒散散地说:“还没抽完呢。”
徐升看着汤执,手机突然震起来。
桌上两名律师突然开始讨论某宗案件,声音不算很大,但在场都能听清。
昨日庭审有新变故,仍旧没有判决,律师们喝着酒,谈论起案件公开细节。
罗谦也加入他们,汤执可能没人说话,缩在旁,捧着酒杯,口口地抿。
又过会儿,汤执说去盥洗室,过五分钟还没回来,徐升看看表,也起身走过去。
盥洗室在餐厅角落,经过条昏暗窄小走廊,墙壁看上去有些油腻,高高低低挂着抽象油画。
后来几天,汤执看徐升时眼神变得乖巧,在房间里穿衣服都比从前多,终于懂得及时避免多余肢体接触,没有再在起居室久留过。
仿佛在暗示徐升,他知道,只做次。
其实徐升觉得汤执也没必要这刻意,刻意到让徐升偶尔会怀疑那天汤执在床上放荡样子,只是个不合时宜梦。
当然,这也没什不好。
晚上餐馆是汤执挑出几间后,徐升选定,离酒店大约十分钟车程,以酒品类繁多和氛围轻松著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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