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执很习惯地跟上去,走到徐升办公室门口,徐升又低头看看他,好像注意到什似,皱皱眉头,然后打开门走进去。
关上门,徐升忽然开口问汤执:“你眼睛怎。”
汤执愣下,摸不着头脑地反问:“什怎?”
徐升隔空指下他眼角:“有点红。”
汤执想起来,或许是刚才哭过,眼睛还红着。
席曼香入狱后,汤执几乎再也没有哭过,完全忘记小时候其实也很喜欢在妈妈面前哭闹。
因为有人疼爱小孩都是喜欢哭,汤执跟疼他人分开。
他抱会儿,席曼香又睡着。
探视时间到,汤执松开她,慢慢起身走出去。
公立医院走廊人永远不断,外科住院部人尤其多,下楼电梯要等两班。
他本来以为徐升不会回,但过会儿,徐升竟然回:“不用谢。”
紧接着又说:“以后不要发这种没有意义短信。”
汤执看完有点想笑,回他:“好吧好吧。”
徐升果然不再回复。
这次汤执去看妈妈,坐二十分钟左右时候,她醒小段时间。
回到滨港第二天下午,徐升做很体贴事。
抵达港口大厦后,他对司机说“把汤执送到医院”,而后就独自下车,与等在楼下秘书道离开。
汤执开始没有反应过来,坐几分钟车,突然意识到徐升好像早就打算让他下午继续去探视他妈妈,心里浅而慢地涨起感动和愧疚。
因为徐升确很忙,很多杂事要汤执帮忙做。
他找人给席曼香安排很好医生,回滨港后第时间带汤执去看她,现在席曼香脱离危险期,已经仁至义尽。
但他不好意思告诉徐升,于是装傻说:“不知道啊,可能是过敏吧。”
“等下照镜子看看,”他又骗
汤执站在群不认识人中,机械地拥进电梯里。
有人已经按楼,他就站在后面,等电梯缓缓下降。
司机在原地等他,他上车,又回到港口。
上楼徐升还在和下属开会,汤执在外头等阵,靠着椅背看窗外集装箱,有点想抽烟,不过忍住。
没过多久,会议室门开,徐升率先走出来,看汤执眼,往外走。
她醒过来时,汤执正在努力捂热她因为打点滴而冰冷手。
妈妈先是指尖动下,汤执愣愣,抬头看,看见她眼睛也动下,然后睁开来。
对视几秒,她认出汤执,氧气面罩下,她嘴唇直动着,汤执站起来,俯身去听,她用很轻气声叫他“宝宝”。
汤执马上就哭,他很轻地用脸颊贴住席曼香脸,叫她“妈妈”。
眼泪滴在席曼香枕头和头发上,他伸手抹掉,医院洗得发硬白枕套上留下很淡水渍,很快又落下新。
汤执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,才是应当。
徐升给汤执照顾则是附加。
就日常经验而言,对汤执好人大多带有目,但汤执很明白,自己没有什能成为徐升目东西。
他觉得徐升可能是认为自己有点可怜。
汤执非常缺乏接受和回馈善意能力,在去医院路上想半天,给徐升发条短信,说“谢谢”,附加些可爱表情,希望徐升体会他感激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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