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是不合适有情绪,影响理智,也无济于事,但是在飞机上无事可干,没有工作分心,所以徐升暂时没有成功。
过段时间,飞机进入平稳飞行,而航程还有十个小时,徐升站起来,回头看汤执眼。
汤执昨晚肯定是没睡好,头靠在椅背上,眼睛闭着,嘴唇微张,睡得傻里傻气。
有不少下属在场,徐升不该表现得太明显。
但很可能是因为母亲逝世,因为她还孤独地躺在灵柩里,被放在灵堂,徐升有些难以控制地走到汤执身边,轻轻碰下汤执肩膀。
徐升对母亲感情,很难时说清。
在首都时,徐茵是无功无过母亲,或许有些冷淡,但尚算尽职生母;回滨港后,徐升被徐鹤甫带在身边,徐茵没有话语权,很少替徐升争取什,不过徐升并不自己遭遇归咎于她。
徐升原本以为母亲逝世对自己心情影响,不会比个普通长辈多出太多,但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升空时,徐升仍然产生些无法表达、也难以发泄痛苦。
徐升和母亲最后次通话,是在五天前。
母亲问徐升:“你外公说房子,看得怎样。”
徐升按照徐鹤甫要求完成收购签约。
中午十二点四十分,他从溪城起飞。
事情都办完,因此徐升把律师和谈判员都带上,汤执主动坐后面较窄小座位,在徐升点都看不到地方,徐升有些焦虑难安。
徐鹤甫已经回滨港,将徐茵灵堂设在主宅旁所偏宅内。
其实按照规矩,这时候该出殡,但徐鹤甫说,等徐升回去守夜再出不迟,徐茵遗体便在灵柩里多躺几十个小时。
汤执睁开眼睛,徐升被他看得愣愣,而后对他说:“换药。”
坐在另边江言好像想说什,徐升转头看他眼。江言跟徐升很多年,两人之间默契很深,徐升看他,他便立刻噤声。
汤执眨几下眼睛,清醒点,没出声,站起来,拿装纱布和药袋子,和徐升走入后机舱卧室。
卧室边是床,边是张横着沙发。汤执坐到沙发上,放下袋子。徐升合上门,回过头,恰好见汤执把东西摆开。
徐升承认自己不太擅长做手工,帮汤执摘纱布,汤执都好像痛得
又忽然说自己“想抱孙子”,“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可渝醒过来”。
徐升从不会安慰别人,因此沉默着没说话。徐茵便也没有再提。
化疗后,徐茵买很多假发,徐升每次看她,她都用不样,不知道入殓时用是哪顶。
舷窗之外天蓝得澄澈,机翼扫过几缕薄云。
徐升盯着窗外,想把自己从不好情绪里抽离。
徐茵身体还好时候,替徐鹤甫管理着几个房产公司。
那时徐升也偶尔帮母亲做做事,两人相处时间不少。
从前年起,母亲常常身体不适,徐鹤甫要她从位置上退下来,将她主管东西拆,分给几个小辈,而后正式将船运和港口贸易公司交给徐升。
徐升很忙,除例行探望,没有太多陪伴她左右。徐可渝性格向来孤僻,与徐升沟通很少,母亲病后,她大多数时候待在自己房里,或者独自出门逛街,并不经常去医院。
因此徐茵最后两年过得冷清孤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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