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言没谈过恋爱也不抽烟,他觉得汤执在说大话,觉得老板可能喜欢汤执,怀疑汤执也喜欢老板,但是汤执不承认。
“……”老板突然清清嗓子。
江言再次看看后视镜,老板低着头,过几秒,很轻地问对方:“很想吗?”
离圣诞节还剩四天。
“到溪城?”江言身后传来说话声,“阿姨呢?”
他看眼后视镜,是老板在通电话。
“嗯,是下雪,”徐升说,“溪城明天也会下,穿厚点。”
“司机联系到你吗?……为什不要接?”
阿珠又总在旁问这问那,席曼香便想,等下次汤执来探监时,得关心关心他。
/江言/
顿市在下雪。
雪很大,密密麻麻地往下落,埋住大楼下绿道草地。积着薄雪柏油道被来往车辆压出黑痕。江言跟在老板身后,走出新集团大楼玻璃门。
车开过来,冷风裹挟雪花呼啸而过,江言听见风声、车胎碾压雪水声音,还有很轻下手机短信提示音。
席曼香喜欢问她外面生活,阿珠自己也喜欢说。
阿珠对席曼香儿子事很感兴趣,问席曼香:曼香姐,你儿子是什学历啊,哪里毕业,在哪儿工作。
席曼香不太清楚他在哪里工作,只知道是滨港大学毕业,还出国交流过。
阿珠问又问。
出国去哪儿留学,美国?去美国哪有乖。
/席曼香/
曼香姐,现在外面什都有,男欢女爱,群魔乱舞。
席曼香狱友阿珠告诉她。
你儿子真那好看,起码得有好几个炮友吧。
席曼香不信,阿珠轻笑声,像在笑席曼香在里面待久,不如她知道得多。
车里很安静,除徐升说话声音,只剩微弱大提琴乐。
可能对方在解释,过许久,徐升说:“好吧。”
雪吹在车窗上,被雨刮掸走。
江言想到某次自己和汤执在起等徐升情景。
在摇摇晃晃树影里,汤执偷偷抽烟,劝他和喜欢女孩表白,说喜欢就要追。
不是他手机,所以他抬头看眼老板。
保镖打开伞,撑在徐升头顶,替徐升打开车门。
徐升俯身,坐进车内。
零星雪片落在他大衣衣摆上,很快融化消失。
江言也上车,车动,他们途径橱窗里放着圣诞树装饰店铺,其中些店铺木门上方,挂有绕着彩灯槲寄生,明明暗暗地闪动着。
席曼香个性并不温和,不过念在阿珠无心,不愿与她争辩,只淡淡否认:“儿子很乖。”
“现在外面大学生也乱得很,”阿珠看席曼香不信她话,酸溜溜地说,“儿子有个朋友,也是滨港大学,嗑得比儿子还……”
她忽然看席曼香眼,好像自己也觉得不太好,没有往下说。
隔片刻,又凑过来,反复和席曼香聊孩子事。
席曼香觉得汤执不会交她说炮友,但确到该谈恋爱年纪。
阿珠在半年前入狱。
席曼香上铺出狱没几天,阿珠住进来。
她四十不到,是名楼凤。有天夜里失手弄死个客人,判六年。
阿珠也有个儿子,比席曼香儿子小三岁,不过不爱念书,总在外头不回家。
席曼香看到她,想到自己,对她比对别人照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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