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思稚有些不安,手不知该往哪里摆,不由得伸进口袋,左手捏住口袋里奖券,直用食指指腹摩擦奖券个尖角。
驶上地面,开进雨里之后,蒋舸问陶思稚:“你在干什?”
他边开车,边把右手探进陶思稚口袋,抓住陶思稚指尖和那张被指腹磨钝个角奖券,把奖券从陶思稚手里抽出来,拿着低头看眼,突然笑笑,说:“真可惜,你又没抽中。”
陶思稚盯着蒋舸,不说话。蒋舸没把奖券还他,看着路,安静小会儿,对陶思稚说:“陶思稚,把奖品送你好不好?”
蒋舸车里没有音乐,安静得很怪异。陶思稚说“不要”,蒋舸好像没听见样,轻松地说:“你肯定想好怎处理奖品吧。”
蒋舸手里提着年会袋子,和陶思稚样,也是个人。他先是沉默地和陶思稚起走,到酒店大堂时候,他才问陶思稚:“你回哪里?”
“园区,”陶思稚说,“宿舍。”
蒋舸便说:“也回园区,带你回去吧。”
陶思稚停下脚步,对蒋舸说:“走回去。”
但是走到酒店大门口,陶思稚发现外面下雨。
固。
没人说话,陶思稚可以专心地看年会舞台右边那块直播舞台LED显示屏,屏幕上蒋舸在说话,音响里传出他声音。
蒋舸嘴唇张合着,拿着话筒手骨节凸起,又再说几句,结束谢词,微笑着把话筒还给主持人,在不知为何很响亮掌声里下台。
这个时候,陶思稚自然而然地想起高二那年,学校迎新晚会。因为那天晚上蒋舸也和今天样,轻轻松松地抽中陶思稚超级想要特等奖奖券(每周三交由名师批改上年度明德中学全年全科模拟考试所有试卷,以及各类教辅书籍共计五套三十九本)。
只是当时蒋舸并不像现在这彬彬有礼,他勉勉强强地走上台,领完奖票就直接下台,完全忘那些在观众席等待获奖者幸运传递观众。
陶思稚否认:“没有。”
然而蒋舸还是像没听见,说:“你准备怎处理?”
陶思稚开始憋着不说话,后来还是没有忍住,
室外黑漆漆,有很轻雨声,冷风从玻璃门缝隙吹在他脸上和手上,他打个寒颤。
他怕冷,没马上走出去,站在门童身边着看,见到几台接高管轿车开到门口又开走,留下轮胎水印。蒋舸也直站在他身边,陪他看外面。
“送你回去吧。”站会儿,蒋舸开口说。
陶思稚没办法凭空变出把伞,最后跟蒋舸走。
车发动时候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
说句实话,现在这个喜怒不形于色蒋舸让陶思稚感到很陌生,因此在蒋舸走下台后,陶思稚简单地回忆些高中时期事。
众人皆知,时间会在回忆时变快。陶思稚还没想什,年会就结束。
散场音乐响起,宴会厅里人人桌桌站起来,成群结队往门口涌。陶思手和赵浩起走出去,不多时便被人群冲散。
陶思稚前后都是人,胳膊和背都被抵紧。空气中密密麻麻地挤满不同声音,陶思稚感到懆急、畏惧,随着人流向前。
走两分钟,人群终于散开些,他碰到蒋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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