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子规仔细看
梅子规迅速把视线从元景石笑脸上抽回:“不会说。”
“那也没关系。”元景石说,“可以等你想说时候再说,们还有辈子呢。”
梅子规闻言怔,微微讶异看着元景石。
元景石自顾自说:“也不是非要你这辈子就要说出来。若是辈子不说也不打紧,还有下辈子以及下下辈子。”
梅子规听到这话,摇头说:“瞎扯。”
亦未等梅子规回答,元景石就拿下条厚毛巾,盖到梅子规身上。
梅子规微微侧过头,目光落在元景石身上,眼中热度不再,只是他最熟悉最安全冷漠:“你该走。”
元景石笑着说:“好狠心男人,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不认人。”
梅子规把手搭在浴缸边,定定望着元景石半晌。
他心里充满困惑——他对此还更困惑。
窗外阵强风拂过,花影随之摇动。
梅子规声音从窗户如月光似朦胧透出:“你……混蛋……”
颤抖,激动,或是高兴。
花瓣在狂风中翻滚,在空中旋转,随后悄悄地飘落在窗台上,轻轻地覆盖层花柔软。
月亮渐渐爬升到夜空中心,宛如颗耀眼明珠悬挂在无边黑幕上。
梅子规已经给出回答。
他往前步,将干净手顺着梅子规脖颈上金链潜入雪白衣领。
梅子规把手搭着元景石肩上,手指用力,好像是在推开他,又好像不是。
“手冷吗?”元景石嘴唇贴在他耳边问。
梅子规紧紧闭上眼睛,依旧无声,不做回答。
元景石笑下,说:“这不是没话找话嘛。两个人里总得有个人充当这个角色。”
梅子规沉默不语,只轻轻把头挨在搭在浴缸手臂上,素来刚强他此刻好似个柔弱婴孩。
元景石亦把下巴放在浴缸边缘,望着他,又开启没话找话功能:“地雷是失活也就罢,电网为什没通电?”
梅子规瞥他眼:“杨氏洗白之后,那铁网就不通电,地雷也当摆设。”
元景石听觉得好笑,说:“原来是这样!”
他从没想到,自己心里困惑竟会比元景石还多。
梅子规忍不住说道:“你没有问为什要走,又为什会出现在这里。”
“等你说呢。”元景石在浴缸旁边地板上坐下。
这地板又冷又硬,坐起来非常不舒服。
但元景石看起来非常惬意,把头靠在浴缸边缘,笑吟吟地看着梅子规。
狂风亦渐告平息。
只有微弱喘息声回荡在空气中。
梅子规躺在没有放水浴缸上,气喘微微,好似条离水美人鱼。
他闭着双眼,额头上渗出细细汗珠,浸湿他额发,皮肤在冷色灯光照射下苍白而细腻,散发着种微弱光芒。
元景石又问:“冷不冷?”
元景石却越发放肆,双手捧起梅子规腰,轻易地把他抱到洗手台上。
梅子规被抱起时,身体微微震,但并未反抗。
他表情依旧冷漠,眼神却中透露出难以捉摸情绪。
镜子映照着他身影——雪白上衣敞开,露出串挂在颈子上胸链,以及环绕在腰细链。
元景石依旧衣冠楚楚,似是蓄意要穿着这套完整衣服,去唤醒梅子规身体深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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