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景石显然是后者。
但他不以为耻,哈哈笑,说:“是啊,是粗人,可比不得杨公子精致风度。”
梅子规把烟丝随手丢掉,躺回床上,没有讲话。
元景石又躺在梅子规身边,问他:“那你后来怎姓梅?又当形象顾问?”
梅子规又把眼睛闭上,是在假寐,也是在表示自己不想多讲。
过好会儿,梅子规才拿出根烟丝,捻在指间:“在小时候,有过段非常幸福日子。”
元景石没有说话,只是把手环在梅子规肩头。
梅子规轻声说:“母亲、父亲与家三口同住,那时候他们极其恩爱,对亦十分宠溺。”元景石好像意识到什,说:“那阵子,你天天闻着RoideMinuit气味,是吧?”
梅子规怆然看着元景石,默默点头。
气味,是神奇隧道,可以瞬间把人灵魂带回过去某个时刻。
准确来说,是梅子规当年为元景石定制香氛气味。
梅子规说“这闻起来很像你”气味。
芳草,原野,石头,溪水。
清新,烂漫,顽固,自由。
梅子规丝毫不希望继续困在这气味,他把香氛收起,打开抽屉,拿出盒RoideMinuit烟丝。
房间窗户打开着,可以看到窗外棵婀娜多姿梅花树,绽放着白色花朵。
元景石在正对窗户床上,臂弯里躺着微微合目梅子规。
元景石嗅嗅空气中似有若无芳香,说:“原来是这个气味,开始还找错。”
“找错什?”梅子规并未睡着,掀起眼皮。
“气味。”元景石指指鼻子,“第天进内宅时候,循着RoideMinuit气味,差点撞见你母亲。”
元景石却似刚撬开蚌珠农,不愿放过透出缕珠光,笑盈盈说:“知道啦。”
梅子规睁开眼:“你又知道什?”
元景石知道,最高明问询仿佛并非问“到底怎”,或是哀求“你快告诉”。
而是说个或靠谱或不靠谱
元景石轻抚梅子规头发:“好像可以想象得到你小时候是什样子。”
梅子规转头看着元景石,眼中感伤少不少,增添几分好奇之色。
元景石笑笑,说:“想你应该是八岁就会打bowtie坐在钢琴前弹《献给爱丽丝》做作男孩。”
梅子规没好意思地看着元景石,心下不太服气,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八岁时候就打bowtie表演弹钢琴。
梅子规望他眼:“有人八岁就会打领结,有些人八十岁都不会打领带。”
元景石能看得出来,这烟盒许久未动,已然封尘,倒不似景石香氛,是常用样子。
“母亲身上每天都散发着这个气味,”梅子规说,“所以和她在起时候从来不需要特意去闻。”
“但不在她身边时候,你会想念?”元景石问。
梅子规静默地看着元景石。
元景石笑下:“想念妈妈并不是什值得害羞事情。也会。”
梅子规没有说话。
元景石道:“谁知道,原来你房间不带这个气味。”
梅子规闭上眼睛,他不希望元景石继续说下去。
元景石看出来,也不继续说下去。
房间里蔓延是元景石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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