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宣拿着药回到家中。郁韫韬已在屋内厨房里忙活着。智宣拎着东西放进柜子里,郁韫韬已经从小南口中知道来龙去脉,看到智宣拎着药也不算惊讶。郁韫韬问:「饿吗?饭差不多做好。」智宣说:「行啊。」
不会儿,饭桌上已经摆上鹿茸竹丝鸡、韭菜炒核桃仁、枸杞黄精炖鹌鹑,看就是补肾套餐。智宣眉跳下,故作镇定,但当他看到郁韫韬勺来碗鹿鞭汤时候,智宣表情终于绷不住:「这是什……」郁韫韬脸淡定地说:「汤啊。」智宣指着汤里那根东西:「这是什?」郁韫韬以为智宣害羞,便说:「哎呀,山药棍吧。」那郁韫韬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,智宣险些就信:「这显然不是素吧?」郁韫韬便装模作样地打量下:「是吗?可能是小南买错吧。」
这玩意不容易拿,智宣能想象到小南应该多费功夫才搞到这个。郁韫韬也真够强人所难。唉,还不如当初就拿老铁鞭回来,不必叫小南劳心劳力。
智宣倒不想打哑谜,盯着郁韫韬说:「你今天跟着?」郁韫韬呵呵笑:「小南告诉你?」郁韫韬坦然得可怕,智宣真是佩服他随着年纪渐长脸皮厚度。智宣便说:「不怪小南,他不擅长撒
,又问:「你记得上次和你跳探戈『天菜』吗?」智宣脸色变:「不记得。」老铁看智宣脸色,就知道他记得,笑着说:「装吧你。你不记得人家,人家可记得你,还通过章鱼精跟打听呢。」智宣头皮发麻:「那你咋说?」老铁说:「说和你也不熟呗,还能咋样?给你俩拉相亲不成?」
智宣也是没办法,叹口气:「是啊。也不成。」老铁看智宣突然抑郁起来,便也叹口气:「看你也该向前走。还想着你那个白浪呢?」智宣听,反而释然笑:「想啊,怎不想。」老铁还是头回见智宣那坦率地面对这个话题,非常讶异:「你……没事吧?」智宣拍拍老铁肩头:「不知道该怎说,但是,看吧。」老铁琢磨这话大有文章,想半天,但他和智宣毕竟也只是夜场朋友,彼此连真名都不知道,对方既然不想细说,那他要问也不能问。于是老铁就只能笑,说:「那个鞭,送你根吧,真好,信。」
「你,吃不硬,」老铁认真地说,「,剁给你用。」
这是真正铿锵有力承诺。
礼轻情意重,智宣不得不感动,却说:「可是有住在起人,这看多尴尬。」老铁大惊:「你……你恋爱?哦,怪不得不出来玩。」智宣听见「恋爱」两个字,竟然不知该怎回答:「说起来,也不能完全说是恋爱……」老铁说:「炮友?」智宣记得自己好像当初就是这和郁韫韬定义:「嗯,算是吧。」老铁皱起眉:「炮友住起吗?」智宣难得地讷讷起来。老铁「啧」声,说:「谈恋爱就谈恋爱,炮什友啊!觉得这样很酷是不是啊?」
这样确实点都不酷。
智宣陷入自厌恶和自反省之中。
恋爱就恋爱,打炮就打炮,两者还是不要混为谈比较好。
这是小年轻都能懂道理。总不能到这把年纪还不懂。
不是不懂,只是装不懂。这样好像会比较有安全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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