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丞说:“东城路shilling是吗?”宁子归愕然:“啊?”正想问他怎知道,却又马上想起自己刚刚在傅丞面前打电话,自己亲口说出来,只是没想到傅丞会留意他电话内容。傅丞淡淡说:“其实不远,送你过去。”
宁子归愣愣:“这、这怎好意思?会不会太麻烦?”傅丞说:“不会。”然后往前走。宁子归也没什拒绝机会,其实也没有拒绝理由。Shilling确实就在下个路口,离这儿非常近。他们又没有变成仇人,路上看到他没打伞,送他走两步也是正常人情,放任他跑进雨里才是不合理。
可放在傅丞这儿,则变成怪事。
因为傅丞好像是个从不懂得人情世故人。
在学校时候,他也发现傅丞是个不寒暄人,从不会问“吃没”、“今天过得怎样”之类话。他问得最多句话是“你想要什吗”。像他们当时分手,宁子归挑衅、找茬,傅丞发现不妥,也就是问“你能直接说你想做什吗”,也就引出宁子归那句壮士断
被宁子归解读为尴尬。他想,傅丞定是觉得这个人不要脸吧。分手前男友狭路相逢,还脱口而出当年昵称。宁子归羞愤欲死,将湿漉漉公文包抱在胸前,像护食松鼠样,缩成团,警戒地看着对方。
傅丞当时举着黑色伞,下意识地将伞面往宁子归那边挪动些,使他不至于继续被大雨吹打。这个举动倒是拉近彼此距离,宁子归似乎想到反应过度显得小气无聊,又尴尬地捋捋粘在额前湿发,干笑着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傅丞微微侧着头,打量着宁子归。他们确实很久不见,毕业将近七年吧。这些岁月在傅丞身上施应有魔法,傅丞变得更为成熟、魅力,看着还好像更高大魁梧——当然也可能是他身上那套价值不菲定制西装功劳。
倒是宁子归,好像点都没变过,那幼嫩脸和那圆圆眼珠,都好像随时能滴得出水来。这样容貌神态,完全还是青涩学生模样。
傅丞审视目光,叫宁子归心跳得更快。他痛恨自己不长进,过那多年,还是抵不过傅丞个眼神。可他又无可救药地沉浸在傅丞更加吸引人气质之中,大脑多巴胺不受管制地疯狂分泌,严重影响他原本就不强意志力。
还好、还好,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来。宁子归被口袋里震动给震醒,有些慌张地把手机拿起来,接通放在耳边:“啊……薯仔?嗯……正赶过来。嗯、嗯,记得,是东城路Shilling,记得。马上到。”
说完,宁子归匆忙地挂掉电话,然后深深吸口气,雨水气息混着傅丞气味,让宁子归又是阵眩晕,可他奋力保持镇定,故作从容地抬起头,对傅丞说:“今天见到你真高兴。不过不好意思,赶时间。有空多联系。”说着,宁子归像是逃难样抬步往前走,没走步,就被傅丞拉住。
傅丞说:“你伞呢?”
好像是重逢以来,傅丞说第句话。刚刚光是他自己个人喋喋不休。傅丞声音还是那动听,也还是那不爱寒暄,说话总是如此短促。
“是……”宁子归看着头顶黑云,说,“忘公司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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