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晓山也不傻,看着这台戏都快笑出声。不过他也没多想,他只是觉得其实何君事错也不太在韧子身上,估计郁老爷想明白,气也下来,就不舍得打仔,便意思意思地吼两嗓子,找几个人劝劝他,让他好下台。不过郁韫韬不太适合充当这个角色。从
郁宅非常安静。这反而让顾晓山担心起来。
郁老爷推开书房门,扬声问道:「人呢?」个帮佣应声而来。郁老爷便说:「有客人上门不?」帮佣说道:「有呀,顾少爷来。」郁老爷瞪大眼睛说:「那家里来客人都不告诉?」帮佣有点委屈:「您吩咐,不是火灾,不要打扰您跟二少说话。」郁老爷骂道:「怎说话呢?你家才火灾呢!」帮佣不敢回嘴,安静站着。郁老爷顿顿,说:「那你们就晾着人顾家大少爷在那儿干坐着?」帮佣摇头说:「不是,咱们大少爷在陪着他呢。」
郁韫韬知道韧子今天回家,所以也掐着时间回到郁宅。没想到郁老爷已经自己开车接小儿子回家,郁韫韬还想:「唉,老爷子开车出去?那得扣多少分。」还好郁老爷不常自己驾车出门,不然迟早得吊销驾照,越老越,bao躁。这时候,同样是算着时间知道韧子差不多到家顾晓山也来,同样被告知不是火灾不能见主人。
顾晓山和郁韫韬碰头,尽管二人直看对方不顺眼,但见面还是条件反射地笑嘻嘻——「哎,顾总!」「哎,郁总!」「这赏光来看咱们寒舍啊!」「没,就是来看看老人家!」「哎呀,真是有心,喝茶、喝茶!」「不用、不用!」「唉,您坐、您坐!」「不、不,您先坐,您先坐!」
最后,谁都没坐。
二人逛花园,花丛里蹿出大活物,吓人跳。不过看清,发现是三哈吐着舌头哈着气冲过来。三哈面对二人,却是头个冲到顾晓山那儿求抚摸。其实平常郁韫韬和三哈也不是特别亲,可是郁韫韬看自家狗先朝别人示好,就挺无语。平常他是没感觉,可联想到父亲说韧子爱顾晓山爱到失心疯,就气不打处来。
顾晓山和三哈做起游戏来,还挺惬意。郁韫韬站在背后,看着顾晓山背脊,老是控制不住地想给他棒球棍。尚幸很快,他俩注意力就分散。草丛里又窜出来大活物——这次不是三哈,而是韧子。
韧子跳出来,说:「老爸要打!」说完,又径自扑向顾晓山。作为法定老大哥郁韫韬完全被冷落旁,家里养韧子和狗子都围着顾晓山转。郁老爷也冲过来,挥舞着龙头拐杖说:「谁也别拦着!」似乎大家都没反应过来,居然真没人要拦着他。郁老爷又有些尴尬。
于是,郁老爷又大喊声:「谁也别拦着!」郁韫韬最早反应过来,赶紧跳过去:「来拦着你!」郁老爷边作势要打人,又说:「看打不死这个孽子!」郁韫韬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老母亲抱着郁老爷大腿哭着说「你打死他,就先打死」,然而母亲已经不在,郁韫韬也演不出这个戏码,挺尴尬。郁老爷也很尴尬,但话不能落地,便又大喊声:「连你也护着这个傻子啦?」郁韫韬这话能接:「再打更傻啦!」这话轮到郁老爷接不住。
两父子真是毫无默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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