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来这儿,听见、看见,都是无处不在「爱」,让他烦厌,让他崩溃。他想,如果现在有人敢来他面前说个「爱
,神色异样冷峻。顾晓山还是那冷漠模样,随手摘掉胸前白玫瑰,用黑皮鞋踩碎在脚下。
当看向韧子时候,顾晓山眼神里还是灵堂里疏离。韧子心又拔凉拔凉起来,但还是迎难而上,习惯性地扬起笑脸:「小山哥,小山哥!」顾晓山听见时候,眼眸里光芒动动,重新多点温度:「是你啊,在这儿做什?」韧子见顾晓山态度回暖,心里更是火热,就说:「等你呀,都不知道去哪儿落脚。」顾晓山笑笑:「你爸让你来,没给你安排?」韧子便说:「爸说让『投奔』你,总不会吃亏。」顾晓山也挺无奈,说:「住附近酒店,你起吧。只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空房间。」
冲唐果果之死而来人太多,附近只有个稍微体面酒店,豪华间都人满为患。既不能叫韧子住标间,也不能叫徐芸芸与韧子同住,所以韧子顺理成章住进顾晓山套房里。韧子原本因为灵堂上顾晓山态度而忐忑不安,现在他却发现,顾晓山不是对他疏冷,而是对外界反应变得有些迟钝,当时他双目是涣散,好像被什困扰着。
韧子这想,只感毛骨悚然:难道是撞鬼?
当韧子打电话询问老爸要不要买点什神符时,郁老爷淡定地回答他:「你妈过身那会儿,你也是这鸟样啊。」韧子完全没印象,还问:「那您有烧符水给喝没?」郁老爷直接挂电话,过半会儿,给他发条《农村小伙无知学风水,饮下符水患急性肠胃炎》报道。
这个地方比较偏僻,他们住是方圆百里唯家星级酒店。酒店设施也很般,尽管他们已经住「豪华间」,但感觉也差远。如果是平时话,顾晓山还会跟韧子说说话、解解闷,现在顾晓山却不怎开口,甚至把自己关进房间里,让韧子个人呆在客厅加小床上。韧子侧躺在硬梆梆小床上,耳里只能听见老旧空调发出扰人声响。
他根本睡不着。
他翻个身,又见老爷子发条信息「别沉不住气,别贸然示爱!」。韧子也没注意别,光盯着亮晶晶「示爱!」两个字加那个赫然感叹号,心脏怦怦跳——示爱,示爱,示爱!
韧子横竖是睡不着,骨碌声爬起来,打开手机备忘录,开始构思他对小山哥动人告白……寂静夜晚、沉闷噪音、无边孤独,反而给韧子无限灵感——他边想着顾晓山模样,边飞快地摁着九宫格键盘:「如果是北京往圣地亚哥航班,你就是阿图罗梅里诺博尼特兹,因为想要到你那儿就得『转机(基)』,如果是延绵山路,那你就是N字路牌,遇见你就得弯……」
无独有偶,卧室内顾晓山也无眠,手里拿着唐果果给他遗书:「从你父亲那儿拿走,注定要还给你。拿走它们,并非是贪财。说来说去,都是那句,只要爱情。他既然立心摧毁爱情,便也要夺走他爱——大约就是钱财。他爱他钱去吧,不管。爱你。」顾晓山看着这些字,胃酸又是阵翻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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