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维意朝太子拜:“记得太子口谕,是让和太傅之间只有人能活着出去。”
太子冷笑不已:“你倒是下得手。”
“为什下不手?”单维意脸疑惑,这份疑惑里充满天真,却又异常残忍,“既然规定和他之间必须死个,当然下得手。难道还会舍己为人?”
太子冷笑道:“他倒愿意舍己为你。”
“谈不上吧。”单维意把无情无义写在脸上,“不过是技不如人。”
在他印象中,单维意虽然恶毒,但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……狠毒。
太子定在那儿,直到这刻,才发觉自己从未解过单维意。
单维意断然把刀从沈逾肩上拔出,沈逾肩上便立即多个血流如注窟窿。这回,单维意不再对沈逾继续投入关注,只把他从自己膝上推开,如同推走个玩腻玩具那样。而沈逾也很像个被熊孩子玩坏玩具那样轱辘翻转、倒地。
沈逾身下洁白瓷砖地上血痕交错。
看着这样惨烈场景,太子突然对太傅产生怜悯与同情。同时,他心里也腾起几分得意和庆幸。他想象中沈逾单维意患难真情画面没有出现。他们确实选择自伤残杀……啊,不对,从现场情况来看,这是场单方面“残杀”,却并无“自相”可言。
太子身影在白色瓷地上拉得极长,仿佛笔纤长墨印。在他另端,是雪白墙壁,单维意背脊靠在墙上,双目微微下垂,月色洒在他阴柔轮廓上,使他仿佛油画里圣母。在圣母怀里,自然有受难圣人。
沈逾就如受难者样倒在单维意膝上。今日进宫,他特意装扮得体,选熨平绸缎青衫,是绿竹青,充耳琇莹,会弁如星。但现在却狼狈不堪,竹青色绸缎洒满桃花样斑驳血痕。
他身上刀痕道又道,脚踝、小腿、侧腹、肩胛、到脸上,都留有深浅不刀痕,汩汩流出红血。
他本是S级改造人,应该很快止血,却因为这把特制匕首,他血流不止。不过,这些刀伤都没有命中要害,所以身为S级改造人他,只是这样淌着血,却也死不掉,生命体征还能维持在个尚可水平。
但他看起来还是非常虚弱,失血过多,脸色苍白,浑身无力,如木偶样躺在单维意膝上。单维意手扶着他无力下垂头,偶尔还会轻轻拨动他蓝色长发,仿佛情人般亲昵——如果忽视单维意另只手握着刀话。
如果沈逾决定要和单维意厮杀话,单维意不会毫发无损,沈逾也不至于这样凄惨。
看到这个场面,太子非常意外:他实在没想到沈逾会这……愚蠢。
他居然会为单维意连命都不在乎!
他疯吗?
太子再次看向单维意时候,目光里含义都变。他好像没法像之前那样看轻单维意。
单维意持着刀正刺在沈逾肩胛上,看见太子进来,单维意还恶劣地转转刀柄。刀刃便如同搅拌机里刀片样在沈逾血肉里转圈,榨出更多淋漓鲜血。
沈逾闷哼声,却没有反抗,看起来像是无力挣扎样。
单维意没有看沈逾,只是朝太子抬起头,露出丝顽劣笑容。
他笑容让太子顿住脚步。
太子从未见过这样单维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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