焉薄晚听到叁叁脚步声,心便软下来,但语气还是硬邦邦:“怎?”
叁叁手里拿着圈白色丝线,脸上讪讪:“风筝线断。”
焉薄晚捏捏眉心,心想:在批折子批到头晕,这皇帝倒去和美女放风筝。
“断就断。”
皇后宫室里有汪池子,原本是要养荷花。
但皇后不喜欢荷花,便全部拔。
现在,池子里养双鸳鸯。
焉薄晚处理政务之余,偶尔开窗眺望,就能看到双鸳鸯凫水,像极他与叁叁香囊。
现在焉薄晚权倾天下,与之相对应,他也是忙得停不下来。
曾繁捏着手里绿香囊,摇头说:“圣心更不可测。”
“据说香囊也是皇子殿下手笔。”水麝说,“殿下是唯皇子,现在又受宠。他与您是母子。他不忘关照着您,也是您重保障。”
曾繁低声道:“也是。楚楣平常不声不响,对也称不上热乎。但到底是条船上,他为也算是尽心。”
曾繁不住把玩着这枚香囊,只道:“楚楣是个有心机,他通过皇帝手将这枚香囊送给,真是为张扬皇上对恩宠吗?”
“这有什不对吗?”水麝反问。
曾繁得到皇帝赏赐茶绿色茉莉香囊后,便没有再收到馊掉饭菜。
不过,曾繁依然高兴不起来。
“丽嫔已经变成丽妃……”曾繁担忧地对她大宫女水麝说道,“枚御赐香囊不但挡不住她,还很可能增添她对杀意。”
水麝点头:“是啊。当初在御花园,丽妃执意拉你出去,才让你在众妃面前露出染血裙子……还有,听说阿莹要被打发去慎刑司,丽妃又是第个跳出来反对。这次‘假孕’事情,和她怕是脱不干系。她既然出手,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。”
曾繁叹口气:“阿莹如何?你知道吗?”
他原本想让叁叁直陪他留在宫室,但又知道叁叁会无聊,便许他去寻别妃嫔打发时间。
焉薄晚处理政务时候瞧不见叁叁,便瞧瞧身上香囊,或是屋外鸳鸯,也能解解烦闷。
焉薄晚正看着窗外发会儿愣,便听见急促脚步声——是叁叁。
只有叁叁才能这样横冲直撞地跑进皇后宫室。
其他人这样子,都是要拖出去。
曾繁摇头:“楚楣比谁都知道,越是身处劣势,越要隐忍。而非张扬。”
曾繁越想越觉得不对,便去拿剪子。
水麝见曾繁要剪开香囊,连忙劝阻:“主子不可,这是御赐之物,怎能损毁?”
“当然。”曾繁笑答,“只是用剪子将针脚挑开,过后复原,会跟新样,你放心。”
说着,曾繁小心地挑开香囊,果见香囊里头除香料之外还有枚黑漆漆丸药。
水麝回答:“皇子殿下递话进来,说阿莹,bao毙。估计也是丽妃杀人灭口手段吧。”
曾繁揉揉眉心,露出叹惋之色。
水麝却说:“阿莹这个吃里扒外,也是该死。”
“她自然该死,但不该现在就死。”曾繁担忧地说,“她死,就少个证人。”
水麝不以为然:“要说,其实这事还是看圣心。只要皇上直眷恋您,等风头过,再寻个由头将你放出来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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