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凌清春缓缓笑,解释说:“没事,赔偿事情嘛按着规则来就行。不是说好就让保险公司来判定吗?也同意。多自己承担,没有问题。就是觉得身体不舒服,正好多做几个检查而已。都是自费。”
司机听懂凌清春话里含义,连忙摆手,说:“不是那个意思啊!真就是关心凌女士伤势才问。”说着,司机又从拎着包里掏出两盒燕窝盒人参,只说:“这个给您补补身子啊。”
凌清春赶紧坐直:“这怎好意思?哪能收你那贵重礼物?”
“不贵重、不贵重。”司机说,“随便在普通药房买。您爱吃就吃,不爱吃,放着也行。”
司机又嘘寒问暖番,弄得凌清春特别不自在,心想莫不是自己真那魅力无穷,让这个司机见钟情。那可真是没眼看,她虽然婚姻不幸,但也未至于看上个司机大叔啊。
撞她司机声音传来:“是啊,凌女士。是来赔礼道歉……”
凌清春皱起眉,心想:不是说只叫和保险公司联系,他不会见吗?
“哦,您有心。”凌清春定定神,“请进吧!”
司机打开门进来,满口道歉。凌清春其实也挺不好意思。当初她因为和家人吵架愤然离开,不管不顾,还冲红灯才被撞倒。她知道这意外主要是她自己责任。
凌清春便歉然笑,说:“其实是给你添麻烦……”
花开两头,各表枝。
凌清春独自在病院,无人打扰。自从上次温皓雪来探望之后,连续好几天,也再没什人来探望凌清春。凌清春却竟然不觉得寂寞,还难得地感到清静,每天就看看电视,听听歌,日子挺好。
耳机传来十分动听歌声:
“女人啊,
华丽金钻,闪耀珠光,
凌清春越发尴尬,便推脱说有些头晕,想要休息。司机便告辞,又留下电话号码,说有事随时可以联系。凌清春笑着答应,看司机走,便将写着电话号码那张纸揉成团丢进垃圾篓。
“哦,不,怎能这说?”之前五大三粗司机竟然颇为客气起来,“是撞人,怎能说是您错呢?”
“嗯……”凌清春不太自在地点点头,便道,“没事,其实不碍事。”
“哦,不碍事吗?不碍事就好。”司机说,“不碍事话怎在医院躺好几天呢?”
凌清春确实不碍事,这个私人医院床位不紧缺,只要她愿意躺着,爱躺多少天就躺多少天,能交得起费用就行。凌清春既不乐意回夫家、也不想回娘家,便认为不如多花几个钱在医院里躺着,倒也乐得清静。
看着司机这来问,凌清春便想:看来他是怕多花医药费?怕讹上他?
为你赢得女皇般虚妄想象,
岂知你周遭只剩下势力毒,傲慢香,撩人也杀人芬芳。*”
这是凌清春听过很多遍作品。凌清春感到有些烦厌,将耳机摘下来。
当她摘下耳机时候,歌声已经听不见,可她对这出戏非常熟悉,心里已经默默飘过“向财富致敬,向名利欢呼,向权力高举臂膀*”那几句歌词。她叹口气,将音乐暂停,忽然听见敲门声。
她扬起声音:“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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