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语气像空山里
木犀花
样柔软而迷人。
真难以想象出自崇思睿之口。
崇思睿用手指轻轻拂过温皓雪发红眼角
“
就是想要‘安全’。直生存之道，都是妥协、妥协。从小时候就是这样子。这样很安全，虽然不舒服，但慢慢习惯
就好。”温皓雪眼眶忽然凝泪，“从以前，到现在，都是这样。真是个伪善、懦弱、讨人厌人类。定是你最讨厌那种吧？”
温皓雪也为自己坦诚感到紧张，他害怕从崇思睿表情中看到不屑或者鄙夷。
可是没有，崇思睿是那样安静地凝视着自己，甚至没有点意外。
“知道。”崇思睿很从容地说，“这个知道。”
温皓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：“你知道？你知道什
？”
握住温皓雪冰凉手，说：“哪儿不舒服？”
温皓雪用手按住自己胸腔位置：“这儿。”
崇思睿将头靠过去，耳朵贴着温皓雪胸腔：“你心跳很稳，没有问题。”
“是吗？”温皓雪自嘲地笑笑，“可还是难受。”
崇思睿侧过脸看温皓雪，灯光在崇思睿脸上散出柔和光芒，使崇思睿蓝眼珠看起来无比温柔动人。
“知道你缺点。”崇思睿说，“可以说，这样人类确实见过不少。从前在文化课上读画本，最不喜欢就是古代小说里‘书生’。第次见你时候，就想到那些可厌书生。所以拒绝你。”
温皓雪睁圆眼睛滚出泪珠：“是、是这样吗……”温皓雪声音都带点哭音：“是、是这样啊。、还纠缠你，实在太抱歉。”
崇思睿感受到温皓雪悲伤，便也跟着悲伤起来，温柔地亲吻温皓雪眼角泪。
崇思睿语气温和：“但后来觉得书生也可以很可爱。你是个柔和而不柔弱人。书生成为社会人很困难，这不比从老虎变成文明人容易。很多时候要做很多痛苦而煎熬选择。但相信自己本心，总不会出错。草木都有本心，更何况是你呢？”
温皓雪有些惊讶，他似乎从未听过崇思睿用这样语气说话。
“是因为沈香莞吗？”崇思睿问道。
“不，不。”温皓雪摇摇头，说，“是因为自己。”
崇思睿有些意外地挑起眉：“怎说？”
“迷茫。”温皓雪凑近崇思睿，崇思睿身上有令人目眩气质，或许这就是妖精气质吧。这让温皓雪迷恋得没有理智，他甚至说出些自己从未愿意和他人吐露心声：“很卑劣，又懦弱。真有认真考虑对沈香莞事情睁只眼闭只眼……顺着沈香莞，是最安全做法。可以怎样，你知道吗？这些天发生很多不如意事情，第个掠过心头解决方案是威胁沈香莞，跟她说现任文化大臣是父亲门生，她要向裘诗让步，不如向让步。裘诗算什东西？——心里明白，事情很多在于武顺。只要乐意，随便跟武顺提句，裘诗就没有容身之地——真是这想，当这个念头出现时候，就立即震惊！也害怕……害怕自己……”
崇思睿静静地听着温皓雪自白，如同刚刚听温皓雪心跳样，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生病。神情认真而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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