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初不免腹诽:他还真把这儿当自个儿家里。
他又庆幸,还好这儿还没变成他自个儿家里。
这想着,他皱皱鼻子,像是嫌恶般,却仍把这件衣服折叠好,把它放回到那个印着设计师品牌名名贵盒子,重新包上。
完成这系列动作后,他便拨通秘书阿奇电话,吩咐他把此物送回易闲君手上。
秘书阿奇跑腿晚上,累得要死,原本想叫同城快递代劳,但想到之前两次给甑岩寄东西出问题惨痛经历,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跑趟。
他怎可以把易闲君这个麻烦精养在家里这多天?简直就是自找罪受!他可再也不能忍受。
易闲君正要卖惨,关初却早有预料般,往后退,把棉棒往垃圾桶扔,只说:“你要发烧也好、感冒也行,这儿正是医院,自有专业团队料理。费用方面,可以垫付,想必易家和太子妃也不至于赖这个账。无事话,先告辞。”
说着,也不等易闲君挤眉弄眼地挤出鳄鱼眼泪,关初转身就走出病房,步速之快,仿佛屋内有鬼。
易闲君边捶床,边呼喊,那个模样,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被负心郎抛弃小媳妇。
关初边让秘书阿奇联系易家,边则先回自己家中。
送过来。
阿奇还好奇:“关总是哪里伤着?”
被易闲君抱怨嗡嗡得脑仁发疼关初回答:“耳膜。”
待阿奇将修复凝胶送来后,关初便接过凝胶,进病房,冷冷扔到床边,说:“你用这个,比医院开药好。”
易闲君原本还捧着镜子揽镜自照、对脸伤怀,瞧眼药膏,便抬眼看关初,说道:“看不见自己脸,劳驾关总帮涂。”
易闲君被送回易家,也是脸委屈。
踏入家门,关初便踩上地上铺着土耳其地毯,柔光丝滑,宛如易闲君长发。转身,就看到摆在白蜡木柜子上青山黛色香插立着根线香,散发着极其简朴白檀气味。旁边樽紫色花瓶插着香槟色玫瑰,又是易闲君手笔。
不知不觉间,这个屋子里已是改天换地,不再是冷淡风装修。
关初像是第次发现这儿已遭逢巨变般,被陌生感所淹没,竟然不知所措,只立在玄关处,背靠金属门——幸好易闲君住日子尚短,还未至于把大门也给换——不然关初真连个落脚处都没。
关初脚下不安动,正好踢到放在角落个快递盒。他并未想起自己购买什东西,却仍把盒子拆开,只见里头放着件丝缎交叉领开衫,印染着色彩绚丽千里江山图,极为飘逸优雅。
不用想,这定是易闲君买新衫。
关初坐回椅子上,脸冷漠地说:“有镜子。”
易闲君却顺手把镜子砸到垃圾桶里,耸耸肩说:“现在没有。”
关初冷着张脸,和易闲君对峙半晌,最终还是拿起棉签,沾药膏,往易闲君脸上抹遍,边又对自己说“再忍他最后次,看在太子妃颜面上”,边又对他说:“明天就送你回易家。”语气非常坚定。
闻言,易闲君惊得要跳起来似:“什?怎突然就要送回去?”
“并不是突然,直就说不会留你。”现在回想起来,居然拖这多天,关初也感难以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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