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齿让关初转过来,二人面对着面。
关初终于看到智齿真正脸——与“美人易闲君”有七八分相似,但轮廓却更硬朗不少,真就像是个“ALPHA版本”易闲君。不仅如此,连着身形,也比易闲君要粗壮些,不那弱柳扶风。
关初静静地凝视他好会儿,才说:“你没死。”
智齿笑着摇头:“不,宝贝你杀。”
关初怔怔
关初能感觉到背后胸膛温热,还有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气味。
对他而言最致命气味。
关初深深吸口气,眼睛微闭,他好像在犹豫,该称呼对方作“智齿”还是“易闲君”。思来想去,他最终只说两个字:“是你。”
智齿声音在他背后响起:“你还戴着给你发圈。”
关初没有言语。
他已经脱下黑色外套,露出里头那件红衬衫。他似还嫌单穿着红衬衫有些素,竟在衬衫上别根钻石胸针——正是当初智齿暗地送给他那枚。
他曾嫌弃地把这胸针扔进垃圾桶,而现在,又把它稳稳地戴在离心脏最近位置。
站在晚风里,他深深吸口气,夜凉空气把肺部都要浸得冷津津,然而,他却好像点不畏寒。
穿得那单薄他,从阳台往下望,瞧着底下无人,只有片葱郁草坪,他便喃喃说:“这儿跌下去,既然不会跌死,也不会压伤人,倒是挺合适。”
说着,他灵巧地攀到栏杆上,眼睛闭,吸口气,便往下翻!
就不会有‘鬼’这个字。”
“你这真是歪理。”关有云不以为然,“那按照你这说,世上也有‘神’?”
关初道:“当然。”
关有云吃惊:“还以为你是唯物主义者,没想到你还信这个!”
“或许是唯心主义者。”关初道,“想,神也好,鬼也好,都是由心生。”
智齿手从关初马尾上拂过:“这长发是为留吗?”
关初仍然不作声,却把脑袋转,马尾用力地抽把智齿脸,就跟用头发甩智齿记耳光样。
而被打脸智齿无比陶醉。
他把关初拥得更紧:“你闻起来好甜。”
关初把手按在智齿脸上,摸到冰凉皮肤。也许因为这样温度容易让人联想到死亡,关初眼神再度忧郁起来,语带怀疑地问:“你死吗?”
他让自己往下跌。
从三楼阳台往下跌。
如他所言,他既没有跌死他自己,也没有压伤任何人。
这并不是因为楼层不够高,也不是因为没有人经过,而是因为他根本没跌下去。
在他作势要往下翻时候,便有人忽而从屋顶上跳下来,从背后将他用力地搂住。背后ALPHA那有力双臂对抗住地心引力,将关初捞回来。
“你倒成个哲学家。”关有云揶揄道。
关初也不答话,只是默默看看湛蓝天空。
入夜,天色愈黑。
公馆屋檐钩挂着精致白灯笼,灵堂点着长明灯,金香炉金烛台,穿金线袈裟僧人坐着念念有词,经文声音甚至传到关初打开窗房间。
这个房间确实是关有云特意为关初选,宽敞整洁又漂亮。明净落地窗联通着宽阔阳台。关初便站在阳台边上,听到不远处僧侣对亡灵模糊祝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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