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子书似乎也有些意外:“先生没跟你说吗…
辛桃馥忽而心头冒火,烧得他头发都要炸起来。
他正想反唇相讥:们家总得有个人有本事吧,不然还有活路吗?
但他忽然想起,当年母亲跑路时候,也说句:“们家总要有个人要寻出路,不然还有活路吗?”
辛桃馥心下骤然降盆冷水将他那心头火都浇熄,只剩虚虚烟在飘。
他没和父亲多说什,转身离开这个漂浮着腐烂食物和臭袜子气味逼仄空间。
辛思劳也没多管,点点头就过去。
这也是辛桃馥意料中反应,他知道他爸是不会多问。
他想着,暑假过去后,他就要去大学报道,更有理由不回家住。
没想到,殷先生直接帮奶奶转院,辛桃馥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。
现在,辛思劳坐起身,从铺满烟灰茶几上拿起盒烟,抽出根,叼在嘴里,说:“那就是你现在起住朋友?”他语气不像个父亲,倒像是刑讯官。
工都累死,回家还扫地?”
辛桃馥也不想吐槽:你哪有“每天”打工?
这个辛思劳不肯脚踏实地朝九晚五地上班,会儿说老板傻逼,会儿说同事有病,偶尔还说每天打卡干不来。于是他便打起散工,就是在家等活儿,有时候是去装修,有时候是去工地,也有时候是帮人维修东西,每次都是三五百天进账。日子过得紧巴巴,但他似乎也没有改变现状动力和决心。
辛桃馥以前还会劝劝他,却被他反骂道“你个小兔崽子懂什”“吃着老子饭还教训起老子来,没良心东西”。奶奶也会劝——不过她是劝辛桃馥:“你爸爸这样也挺好……他不想上班都是为照顾……”事实上这个老男人也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照顾老母亲。
不过日子长,辛桃馥也不说。
离家之后,辛桃馥拿起手机给班子书打个电话:“听爸说,先生帮忙把奶奶转院?”
班子书道:“是,怎?”
辛桃馥心里挺不高兴,怎也不跟说声?
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不高兴,因为他为此不高兴,就是“不识抬举”,甚至是“恩将仇报”。
他便柔声说:“这样事情怎不跟说?也好跟先生道谢呀。”
辛桃馥自当心虚,半晌说:“你见过他?”
“没见着,见到他秘书。”辛思劳吐出口烟,“他那样大人物,哪肯见这种垃圾人?”
辛桃馥听到老父亲自称“垃圾人”,不知怎,竟然觉得很幽默,笑意涌到嘴边,又被他生生噎下,只得抿着嘴唇,做出副不笑不哭冷淡模样。
辛思劳用种陌生眼神打量儿子:“有本事,不愧是你妈儿子。”
这句“你妈儿子”为最恶毒话语。
辛桃馥看着滚在垃圾堆里老父亲,叹口气,说:“奶奶怎样?”
辛思劳用种奇怪眼神打量辛桃馥,嘴角勾起个弧度,像是笑又像是别表情:“你‘朋友’不是把她送去大医院住VIP吗?”
辛桃馥能够理解辛思劳意思。
辛桃馥答应殷先生搬去紫藤雅苑——这就意味着他必须搬离家里。
这件事,他也没跟辛思劳多说,只闲聊似提起:“暑假去朋友家里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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