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延夏笑道:“叔叔可别敷衍。”
殷先生笑答:“哪里能?就你这个阵势,还不怕你堵在家门口?”
司延夏嘿嘿笑,知道自己追到这儿,是有点儿冒犯殷先
司延夏便说:“月森堡确实是个好去处,推荐你来,也是好意。”
辛桃馥冷冷:“那谢谢学长好意。”
司延夏脸皮厚地笑答:“不客气。都是同学。”
说着,司延夏又把目光移到殷先生脸上,捧起茶杯说:“叔叔喝茶。”
殷先生接过茶杯,却没喝,只是放回杯碟上,骨瓷相碰,声音清脆得尖锐,泄露出他几分不耐。但到底是殷先生,他永远是微笑。
班子书也没多说话,转身抬腿就走。
班子书门打开,竟就见到个熟人,那人动作快得跟松鼠似就钻进门。
——正是司延夏。他笑道:“听西蒙说殷叔叔来。特意来打个招呼。”
辛桃馥并不知道西蒙是谁,适时地佯装惊讶:“司社长?”
司延夏道:“辛同学你好。”
处不在,会出现在窗帘上、桌布上甚至瓷杯上。
这样丰富元素却不显得俗套,只是派富贵气象。
辛桃馥坐在张丝绸提花曲木软椅上,好像也感受到贵族气派。
但他相信,房子里所有东西——包括屁股下这张椅子在内切都是如假包换现代工业品,只是故意做成“旧式”,让人能沉湎过去那种万人之上“贵族生活”里。
“真漂亮。”辛桃馥言不由衷地赞叹,适时地表现出没见过世面惊喜、以及对带他见世面人敬仰,“先生常来这里吗?”
他便笑道:“你不必说,知道你是为什来。”
司延夏便也笑:“叔叔就是叔叔,这小孩儿心思哪里瞒得过您?”
殷先生又道:“但度假时候不谈公事,有什,等节后再说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司延夏犹豫起来。
殷先生又道:“你放心,原本以为你是小孩儿打闹,才没当回事。现在看你都追到这儿来,便知道你决心。这样吧,节后就回你。”
班子书站在门边,心知自己这趟骑马是不成,便将门掩上,仍站在旁,跟司延夏打声招呼。司延夏也与班子书打招呼。
殷先生平平淡淡地看他眼,只说:“大过节,你不在家里待着陪伴老爷子,来这儿做什?”
司延夏哈哈笑,径自拉开张软椅坐下,刚坐下又半立起身,躬身给殷先生倒茶:“原本想找叔叔,千辛万苦打听,才知叔叔出国……”
殷先生微笑:“你倒是有能耐,这都叫你打听出来。”
辛桃馥听到这句话,心里跳,忙说:“所以,司学长极力推荐来月森堡,就是为见殷先生吗?”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。
殷先生微笑说:“也不常来。”
说着,殷先生对班子书说:“你不是喜欢骑马吗?你去骑两圈吧。”
班子书皮笑肉不笑道:“不用先生提醒,自己就会支开自己。难道看起来像电灯泡?”
辛桃馥眼皮往上抬抬,不自觉地打量起班子书。他好像是第次听班子书这样与人开玩笑,同样地,这也是辛桃馥第次听到有人这样跟殷先生开玩笑。
殷先生笑声,说:“既有此觉悟,还不快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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