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桃馥真叫要累死,他想着,从前殷先生那克制,还以为他是个体面人!
没想到……
这开荤就不是人。
殷
辛桃馥有时候烦,给他穿衣服时候嘟囔说:“先生只是摔腿,也没折手啊,怎纽扣也不会自己扣呢?”
殷先生直笑道:“对啊,为什呢?”
辛桃馥无语,气鼓鼓地低着头,然后坏心眼地故意给先生扣错纽扣。
殷先生是个精细人,精细得都有点儿强迫症,平常莫说是穿西装时候,就是穿普通休闲服时候,也得是熨烫得平平整整地穿搭起来。
现在,辛桃馥却故意让殷先生穿红配绿,上身衣服皱巴巴,纽扣还扣错,下身裤子半边卷起,显得似长短脚。
班子书便道:“这儿也没个人照应。先生要先回去住着吗?”
殷先生却道:“再在这儿呆几天吧。”
班子书却又说:“那要叫几个帮佣来伺候着吗?”
殷先生本想说不必,但看着辛桃馥像是累着,便道:“安排两个安静老实在外头待命就行。”
班子书点头:“好,先生。”
桃馥逢迎间恐怕还是会委屈,会认为自己被“霸占”,或感伤某部分尊严终被寄卖出去。
但这次是不同。
辛桃馥没有感觉被掠夺任何东西——包括身体、尊严以及其他别,他反觉得圆满,反而有种“得到”满足感。
莫说是他们这样关系,就算是普通情侣干这事,都容易和“掠夺”“得失”“权力”挂钩,致使人心态失衡,无从享受最纯粹乐趣。
唯独是今天,个跌身泥、摔条腿殷先生教会辛桃馥种不可言说快乐。
他就看殷先生这个强迫症坐不坐得住。
谁曾想,殷先生还真坐得住。
他穿着那身邋遢凌乱衣服极为闲适地在小楼里行动,就是对着镜子扣错纽扣,也视若无睹。
辛桃馥还真服。
殷先生因腿上不方便,甚少走动,大多时间或是坐着、或是卧着——便是与辛桃馥行那挡子事时候,也是如此。
于是,潇湘小筑就来两个比较安静帮佣,先生也不叫他们住进小楼,只让在院子里待着,没有特别吩咐不许进屋。
他们也无事可做,平日也就打扫下,每天按照吩咐送些物品和食物到小楼里去。
辛桃馥想,先生不许旁人进来,则是先生本来就不喜外人踏入潇湘小筑,二则是先生不喜旁人看到他不高贵样子。
先生在小楼里养病,自然没有平常那样端正庄重,穿着也随意得多,只穿套洗旧家居服,线头脱也不管,头发不怎梳,只是任柔顺发安静地垂落,更柔和他素来过分冷硬轮廓。
他对着辛桃馥越发自然,由着辛桃馥帮助他洗澡、穿衣,不但不羞惭,还很享受。
可能是出身汗,殷先生精神反而更好,第二天医生来时候,他烧也退,看着倒是神采奕奕。
医生检查番,说殷先生并无大碍,脚也是扭伤罢,没有伤到骨头,静养几天则可。
反而是辛桃馥看着十分疲惫,走路姿势还有点儿奇怪,班子书便问:“你也扭到?”
辛桃馥耳朵热,只摇头。
殷先生拉着辛桃馥坐下,便道:“昨天小桃照顾晚上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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