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桃馥答道:“本也有些得过且过,混着日子,但听你话后,倒觉得不如带着钱去和平州另谋出路自在。”
黎度云只道:“怕你不舍得殷先生。”
辛桃馥笑笑,心想:就是怕这个。
都说殷先生这阵子是去和相公子谈婚论嫁,但殷先生现下回来,跟长在雅苑里似,来得比以前更频繁,待辛桃馥比从前更好——这层“好”,是叫辛桃馥内心不稳“好”。
因为过去殷先生待辛桃馥也“好”,但那个“好”,是隔着层、仿佛不能到达实处“好”。这能叫辛桃馥时时谨记自己身份,不至于全然沉迷。
君小少只得往下低头,说:“对不起,辛少爷,请你原谅!”
语气硬邦邦,听就知不情愿。
但辛桃馥也觉得差不多,便单手接过茶杯,从从容容地抿口,说:“行,知错能改就好。”
君小少被他不轻不重句话气得都呛,回去半宿都睡不着。
这事终究是翻篇儿。
手呢?”
“这事是不地道,保证不会再动手脚。”君小少低着头,嗫嚅道。
辛桃馥又道:“好。你可以道歉。”
君小少心里微松口气,想着这事儿也得完儿吧,没想到,个女佣捧着茶来到君小少跟前。君小少脸上绿:“这是……?”
辛桃馥道:“倒茶认错,不是大家之礼吗?以为大家族都懂这个呢。”
而现在殷先生待他“好”,似乎那种……怎说呢?是那种——真把辛桃馥当成个“人”来看待“好”。
就算谨慎如辛桃馥,都不时产生种“先生难道要和‘走心’”困惑——虽然他又会很快在脑里打自己两个嘴巴子,叫自己赶紧醒过来,咋想呢这是。
这天,辛桃馥回雅苑,又见殷先生。
殷先生正在客厅鼓捣着插花——这倒是难得景象。殷先生从来都是来去如风,来到就和辛桃馥吃吃饭,谈谈情,摸摸小手,再进行其他项目,偶尔也就坐下看看书和处理工作,甚少见他在雅苑里如同打发时光样做闲事。
更难得是,殷先生也穿上居家服,还是和辛桃馥样款式,只是
君小少也再没去惹辛桃馥。
皆因此事闹大,众人更知道辛桃馥是不好惹,辛桃馥倒更加安稳起来。
而公司这边,崔涵宣告退出,辛桃馥和黎度云商量着要不把这公司关。
“横竖准备出国。”辛桃馥道,“就算不出国,也可能会转学去和平州。”
黎度云只皱眉道:“你确定吗?”
君小少脸面险些挂不住,嘴唇气得哆嗦,在旁看着黄莺女见状忙站起来,压着君小少肩膀,低语道:“头都洗湿,你不按着做,还不是白费你脱衣服功夫?”
这就是们常说“来都来”“做到做”,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。
君小少压下心里火气,低着头,双手捧起茶杯,朝辛桃馥递过去:“对不……”
“唉,所谓斟茶道歉,是这样直梆梆地送茶吗?”辛桃馥看着君小少僵硬体态,点评道,“还以为,即便不用跪着,至少也鞠个躬嘛。”
君小少嘴角抽抽,几乎要忍不住发火,没想到,黄莺女却在背后用力摁,君小少不提防,弯下腰来,勉勉强强完成个鞠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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