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度云穿身长风衣,脖子上挂着淡蓝色围巾,看起来十分倜傥。待坐下来后,他把围巾放下,露出修长脖颈,亦实属好看优雅。
陶欢儿接过纸巾,边道谢边低泣,又开始问辛桃馥近况。
这其实也是很自然事情,但辛桃馥却觉得不自然。
他好像没法坦然和陶欢儿分享他经历切。他便只是简略地说几句,便招呼服务员买单,又对陶欢儿说:“让司机送你回去吧。”
陶欢儿见辛桃馥待自己陌生,心里自然不好受,但也不敢有怨言,只得挤出丝笑容,又说:“那先给你留个电话号码?”
辛桃馥没有拒绝,与陶欢儿交换联系方式,又叫司机小赵送陶欢儿回家。
己流荡生活方式并没有什负罪感,甚至觉得挺自由挺享受,但出这档子事,还落在失散多年儿子眼里,就是另回事。她羞耻感顿时爆棚,炸得她脑袋嗡嗡,话都不会说。
可她又不能指望孩子先开口,故在搅拌咖啡三圈后,才撑出笑容,脸欣然道:“你长大。”
辛桃馥从脑子蹦出第句话是“都隔十年,能不长大吗,又不是柯南”,但他抬眼瞧见陶欢儿眼里讨好、试探、羞愧与欣喜所混杂复杂情绪后,便抿住唇。他似乎也不得不礼尚往来地撑起笑容,说:“嗯,看你这几年过得不错。”
这话也是“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”,陶欢儿还以为辛桃馥这是在讽刺她风流浪荡惹出祸呢。她臊得低下头,半晌才说:“……也确实不知道那个人是和君小少块儿……”
陶欢儿找那个男伴脚踏两条船,陶欢儿自然是不知道。君小少得知后,迁怒于她,对她实际上也是无妄之灾。
他个人踱步在街头,心里又是片萧瑟寂然。
可是巧,他走着走着,便接到黎度云电话。
黎度云说:“你现在有空吗?”
辛桃馥整个人都空落落,自然答道:“挺有空。”
于是,辛桃馥又回到刚刚那家咖啡厅里,等黎度云来见他。
辛桃馥看到陶欢儿这个无地自容劲儿,才知道自己刚刚话被曲解。他便说:“没什。”他又想说“人生得意须尽欢”,但瞬间又觉得这不该是他该对陶欢儿说话。
陶欢儿打量下辛桃馥神色,方知道他似乎真混不在意,这份淡定又让陶欢儿想起适才君小少直呼辛桃馥是“见钱P眼开兔儿爷”,心下不觉沉。但她又不能端起母亲架势去逼问,只好小心地试探道:“刚刚差点儿没被君小少吓死。长安州这儿谁不怕殷相司君这四个大姓人呢?倒没想到,你是不怕。”
辛桃馥听出陶欢儿试探之意,便说:“没什好怕,现在主要在国外发展,也就是这几天回来下,之后就走,不用看他们谁脸色。”
“你在国外?”陶欢儿顿顿,脸失落,“怪不得都直搜寻不到你消息……”说着,她眼里再次泛泪,“这几年直在长安州寻找你下落,却点儿消息都没有……你不知道多担心……”说着,她又低低地抽泣起来。
辛桃馥见她如此,便抽张纸巾,递到她面前,但安慰话也是说不出口,只能默然,这份“默然”,又显出几分“漠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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