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风仍是这吹过,伴着他低沉呼吸声。
长久沉默仿佛消耗辛桃馥耐性。
辛桃馥说:“那就先这样吧。”
这句话说完,就应该是挂电话时候。
殷叔夜像是警觉猫,忽然弓起背,从宕机状态里迅速回神,并发出声音:“你是知道。”
殷叔夜站在被风包裹着细雨里,从头到脚是阵凉意。
这些天,他和辛桃馥亲热、甜蜜,切好像糖。
原来不是。
这些不是糖,是碎掉玻璃。
但他又从彻骨冷意里变得越发清醒。
殷叔夜追到这儿来,也是辛桃馥意料里。
辛桃馥慢悠悠地说:“行,那你放到门卫那儿吧。”
殷叔夜那边默两秒,又用那种好像撒娇语气说:“你是真嫌弃?”
辛桃馥叹口气,说:“话也不能这说,只是你身份,很难和家人解释。”
殷叔夜便道:“便是个普通送东西人也不可以吗?”
到殷叔夜来电。
辛桃馥站在窗边,看着窗外飘过雨水,接起电话:“怎,阿念?”
殷叔夜说:“你把个U盘落在这儿,猜里面东西可能很重要,把它拿过来给你吧?”
辛桃馥倚在窗边,往下望去,在蒙蒙细雨里,他似乎能看到个模糊身影站在底下——虽然看不清,但辛桃馥直觉觉得那个人就是殷叔夜。
殷叔夜已经来到他家楼下,等着他句应许,然后便会登门。
“嗯?”这句话确实勾住辛桃馥兴趣,辛桃馥果然不挂电话,并继续和他保持通话
他好像终于明白,当年这句话是多盛气凌人。
在当时,殷叔夜跟辛桃馥说,只能选样时候,他自以为这是有风度、体面。现在回看,方知道这是多高高在上、盛气凌人、不可原谅。
句话,就把殷叔夜钉在地上,寸步不能动。
之前殷叔夜扮演阿念,遭受种种“屈辱”,其实都是隔靴搔痒,他不曾真正感到难堪。唯独此刻,唯独此刻,他才真正体会到困窘、难堪、失落与伤心。
雨沾湿他男士皮鞋,他如踩在泥里,拔不动腿,像是陷入某个漩涡。
“你知道你不是。”辛桃馥顿顿,说,“怎跟奶奶开口说在外面包男人?”
殷叔夜便道:“这个‘包’字用得倒是有趣。”
“是有趣,就跟当初听到你提议般有趣。”辛桃馥把手放在玻璃窗上写写画画,却不知写什、画什,“你不是说,让把你彻底当成个商务男伴吗?只是应你要求。你让把你当做‘阿念’,就当你是阿念,钱货两讫,公平交易,至于别……对不起。”那声对不起说得毫无愧意,辛桃馥用种极端优雅又极端做作口吻接着道,“小朋友不可以太贪心,只能选样。”
当辛桃馥最后句话说出口时,切就变。
这场角色扮演原本按部就班,却因辛桃馥番话而脱轨,呼啸着冲向悬崖,摔个粉身碎骨。
辛桃馥嘴角勾勾,说:“那晚,不用。明天让小赵去你那儿拿就行。”
“可已到你家楼下。”殷叔夜说。
辛桃馥想:果然啊,狗男人招数就是这狗。
不过,辛桃馥也很狗。
U盘是辛桃馥故意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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