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雷伯爵始终认为善初是个贪新鲜爱玩人,所以格雷伯爵不敢轻易表露真心,时时要若即若离、欲擒故纵,简直成他本能反应。
唯会让格雷伯爵破功……非常不幸,就是吃醋。
因为施箫奈跑上门来示威,所以格雷伯爵给善初喝助眠牛奶。
但平日还是无事。格雷伯爵还是游刃有余地和他玩些小把戏。
隔
善初心下微沉:他知道,不是那容易。
他对格雷伯爵说喜欢,格雷伯爵不会轻易相信。
善初开始就知道,所以他才初入梦境时候,没有选择和格雷伯爵普普通通、按部就班来场甜蜜恋爱。他也没有选择抛下其他人,老老实实地和格雷伯爵对谈情说爱。
他知道,这没用。
但他还是想告诉格雷伯爵自己心意,不管他信不信都好。
要赌吗?
任何理性人都不会用赌博方式花掉身上最后枚银币。
而善初也不会。
他今天之所以能坐在车子里,对着格雷伯爵说出这句话,是因为他知道他不是在赌桌上。
他不用赌,他知道对方心早已在自己身上。
善初笑笑,说:“真喜欢你。”
这是他第次说这句话。
直藏着掖着放在心里不肯说句话。
这句话对他而言是很重要、很重要。
有多重要呢?
。
他心里忽然想到:原来十九岁格雷伯爵长这样呢。
他记忆最深永远是三十岁格雷伯爵,和他确立关系、成为恋人格雷伯爵。衣冠楚楚、神情高贵,举止丝错处也没有,看着自己眼神里虽然有几分柔情,但永远隔着层白雾般疏离。
善初以为,疏离是因为格雷伯爵不够爱自己。
现在方知道不是。
他笑着说:“行,那先下车。”
说着,善初走下格雷伯爵车,然后回头对格雷伯爵说:“知道你喜欢。”
格雷伯爵怔,随后笑:“当然,谁不喜欢你呢?”
善初心想:回来,那个爱跟跳探戈格雷伯爵回来。
善初回去分析波,发现真梦境里格雷伯爵虽然比现实里更容易破功,但其实整体上还是比较保守。
他才摊牌似说:“真喜欢你。”
这句话落在格雷伯爵耳里,如惊雷炸响。
但也仅仅是道雷。
光是打道雷,便没下文,无风无雨,甚至片云都不曾翻涌。
格雷伯爵温柔笑,说:“知道。”
就像是个输光身家马上就要流落街头穷鬼手里捏着最后枚银币。
他要把这枚银币放上牌桌吗?
所谓“十赌九输”,收获真爱概率大概比赢大奖还低。
那他还要把这枚银币放上赌桌吗?
个流落街头穷鬼,全身已是筚路蓝缕、头发油腻得惹苍蝇、指甲缝里都抠着泥,但唯独手里捏着这枚银币,因为被反复摸索,光亮、洁白,闪着不属于他美好光芒。
十九岁伯爵看起来青涩得多,清澈蓝色眸子毫无遮掩地表露着深情。
善初忽而想到,如果自己当年在雅典学院并没有玩弄格雷伯爵,恐怕三十岁格雷伯爵也会用这样炽热眼神看着自己吧?
但如果……?
没有如果。
就算利用催眠回溯时间,也改变不现世发生过伤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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