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光线撒在村里唯条柏油路上,照亮男孩儿回家路。
紧赶慢赶得吃完饭,江深便搬小凳子坐到电话机边上,他手里拿着舞蹈笔记复习,过会儿又抬头看着电话机。
谭玲玲路过几次,忍不住说他:“人家都不知道什时候打来,你现在就等着干嘛?”
江深嘟囔:“说不定会儿就打来呢。”
谭玲玲:“你们下次约好时间,免得跟盼星星盼月亮似。”
江深:“学白毛女。”
司机师傅笑:“你要跳喜儿吗?”
江深不好意思摸头:“是男……不跳喜儿啦。”
司机师傅:“怎不能跳啦,你长多俊啊!”
江深闹个大红脸,到站后逃飞快,招呼都不好意思打。
林老师让他单独去热身,没多会儿白谨又找来。
江深有些不好意思:“今天没蛋……”
白谨将饭盒递给他:“没关系,你吃。”
江深想想,问:“你想吃草莓吗?”说完,似乎又怕白谨拒绝,“是们自己种,不要钱。”
白谨挑下眉:“你们还种草莓?”
青灵子画完好无损摆在办公室桌上,虽然还只是线稿,但江深也眼就能认出那是狗毛脸。班主任姓陈,是位年轻女老师,平时就是副好脾气,但教书育人却认真细心。
“以后不能随便翻同学书桌知道吗?”陈老师表情严肃教育道,“很不礼貌,也很没素质。”
小班长垂着头,副刚哭过样子,眼睛也是红:“知道……”
陈老师:“要和陈青灵同学道歉。”
小班长纠结会儿,转头小声对陈青灵说“对不起”
江深还想反驳,电话铃突然响
车站旁边租书店还开着,老头子抽着眼,看到他招呼句:“回来啦。”
“回来。”江深说,他把鞋子塞进包里,问道,“爷爷还不关店吗?”
再有个月就要放寒假,这天明显冷得厉害起来,小书店夏天开久,但天冷老人吃不消,向早早就闭门歇客。
老头子看他眼,灭烟,动作慢吞吞开始收拾:“就关就关,你快回去。”
话是这说,江深走时候老头子并没有马上关店,他停下收拾动作,抬起手,颤颤巍巍举起门帘下灯。
江深点头:“种呀,最近差不多已经熟,可以采来吃。”
白谨想想,点头道:“好。”
江深高兴起来,他还要去做热身,不能和白谨聊太久,白谨临走前做个打电话动作:“晚上们再说。”
因为晚到缘故,林老师单独给江深拖会儿堂,结束后江深鞋子都来不及塞包里,直接挂在脖子上去赶班车。
司机师傅早就认识他,也知道男生学跳舞,每回江深上车都会问“今天学什?”
陈青灵没答应。
陈老师也不勉强,她笑着把画纸递还给陈青灵,说:“老师帮你看着,点都没坏。”
陈青灵终于露出点笑容,她把画纸小心翼翼夹进文件袋里,抬起眼道:“谢谢老师。”
陈老师摸摸她脑袋:“去上兴趣班吧。”
路上,江深其实挺想问那张画事儿,但青灵子似乎什也不愿说,两人在文化宫楼底下分开走,江深到舞蹈房时已经晚有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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