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竹屋,天色已全然黑下。卿尘推开竹篱栅栏入内,借着天上星光依稀看到这小院中种着不少草木,夜风中传来若有若无清香。
屋中摸到烛火,点燃后光线也并不十分明亮,这竹屋不大,但收拾得清爽干净。几案摆设皆以碧色青竹制成,摆放错落有致,烛火下恍惚落上层柔和色彩,莹莹淡淡。
卿尘打起竹帘,里面是卧房,正中低榻上牵着青纱罗帐,侧摆张小案,旁边挂有铜镜,镜旁放着玉簪木梳说明这是间女子闺房,靠近窗子边,有张简单古琴。
卿尘先安顿那人躺好,对十道:“桌上有水,给他少喝点儿,去找药。”
说罢挑帘出去,另有间房里边放着些瓶瓶罐罐,还有不少晾晒好草药,另边则摆满各种各样书籍,她随手翻过,十有八九是医书。
听她问起来,十沉吟下,抱拳道:“姑娘萍水相逢援手施救,本该将姓名如实相告,但兄弟二人另有苦衷,如编造欺瞒,不是君子所为,不知姑娘能否见谅?”
卿尘听后说道:“你不愿说,就不问,是你们先救,大家扯平。”
十略思量,道:“在下家中排行十,你不妨称十。”
“好,十。”卿尘点头,看向直闭目养神那人。
那人睁开眼睛,清冷中带着沉沉倦意,淡声道:“多谢你。”
:“四哥,觉得怎样?”
那人唇色惨白,但在这样剧痛下居然还保持着神志清醒,隔会儿,方慢慢道:“还好。”
卿尘将静脉血管位置示意给十看:“你用手压着这里,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草药止血,记着别松手也别太用力。”
十依言接手,不多会儿,卿尘拿着些绿色山草回来,洗净碾碎敷在那人伤口处,换块干净布重新按压包扎,那血果然逐渐止住。
天色渐暗,黛山凝紫,日已入黄昏,天边火烧般地带起晚云长飞,透过夕阳余晖暖意连绵。飞鸟自霞色间成群掠过,投林归巢,悉窣片。
她拿起药瓶逐个细看,不会儿从中挑出两个小瓷瓶,又找到些干净绷带。再看另外间,原来是灶房。
看来四处井井有条,清幽自在,之前主人也当上是兰心蕙质,她有些出神地
卿尘微微笑:“不谢,听他叫你四哥,那你定排行第四?”
十道:“四哥大几岁,看你年龄相仿,卿尘姑娘若不介意,不妨也称声四哥好。”
卿尘点头站起来:“带你们去竹屋。”
三人起溯河而上,卿尘即便心中有着记忆,但并不代表便能顺利找到路,何况天色已暗,当真费些周折。
那人随他们走这许久,虽有人连搀带扶,无奈伤口经不起震荡,又有鲜血涌出,想必甚是疼痛。他却始终声不响,冷峻唇角紧抿,眸子中片暗沉,遮挡所有感情,包括痛楚。
卿尘坐在旁岩石上长长松口气,抬起头来:“天黑,总不能就待在这里。”
十问道:“这附近可有人家?”
卿尘略沉默下,笑笑说:“有间竹屋……是家,你们若不介意便随来。”
十见那人不反对,便道:“如此叨扰,还未请教姑娘芳名?”
卿尘抿唇想想,道:“叫……凤卿尘,你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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